“他们会不会在船上没有下来?”有人猜测道。
“这么大的风雨,江上的小船肯定已经翻了。”
“他们是不是淹死了?”
李天行道:“不要乱猜,你们去看看,他们在不在那里。”那几名天策卫便跑向江边查看,李天行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自己干脆也跟着过去查看。
来到江边,他们来时乘坐的那几艘小船早已经不知去向,艄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李天行转头问道:“这几名艄公是谁找来的?”
一名千户上前说道:“大人,是我。”
李天行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
那千户明显愣了下,摇头道:“这些艄公以摇船为生,一直住在船上,船也是随处漂,真的是居无定所,卑职也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
这时,一名天策卫指着江面一处忽然喊道:“大人,您看那边。”
刚刚下完雨的江面,余波还未止住,江面上漂来一道倒翻的船板,看样子就是他们刚刚乘坐的小船之一,小船翻了,而艄公也不知去向,天策卫不由得想到艄公或许已经死了。
刚刚发现艄公这条线索立刻就断了,李天行他们陷入了沉默,这时候,刘云峰带着天师府的人跟随天策卫来到江边,他忽然开口冲李天行说道:“我刚刚已经问了其他的天策卫,你们刚刚经历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那些箱子里的水,不是普通的雨水,是混合了其他东西的水。”
李天行道:“水?什么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云峰道:“你们先随我上山吧,我与师尊先禀报一声。”
李天行见这年轻道士处变不惊,神态自若,显然是有些本事的,便答应道:“好,先上山。”
年轻道士在前面引路,李天行还在与杀无痕商量刚刚的事情,李天行此时夜已经冷静了下来,杀无痕却不放心地说道:“这个小道士靠谱吗?现在银子刚刚丢失,如果派这么多天策卫前去搜寻说不定还要希望,现在上山,那暗中捣鬼的人,就有了充足时间把银子转移走了。”
李天行摇头道:“你想要在这茫茫天地之间找到十八箱银子,谈何容易?换个角度想一想这个问题,现在谁最希望天师府找不到这笔银子?”
杀无痕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是武当山与龙虎山争夺这次操办资格闹到了朝堂上,大臣们也吵得不可开交,每个结果,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干脆就各打五十大板,谁都不要举办,转而让天师府操办,所以最不想天师府得到这笔银子的人,应该就是……武当山和龙虎山了。”
经过李天行的提示,杀无痕茅塞顿开,这样一来,很容易就将幕后真凶找到了。
“这里距离龙虎山最近,十有八九就是龙虎山的牛鼻子老道干的,要不直接调派天策卫,把龙虎山先围了再说!”
龙虎山传承久远,想要直逼龙虎山有点难度,杀无痕已经在想要不要调动附近的天策卫再次过来驰援。
李天行道:“不必不必,龙虎山与武当山都是有着千百年香火的大派,总不至于贪图这点银两。九十万两白银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为了这点银子就就得罪了朝廷,那他们的掌教八成是脑子坏掉了。我看他们想要针对的是天师府,他们故意想要天师府难堪,所以精心策划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所以咱们先看看,看看天师府的人怎么回应。咱们就见机行事吧。”
天师府在半山腰上,远远望去的确有些破败不堪了,急需要银两重新整顿府门,不然到了下月初三,这样寒酸的样子十有八九会引来天下修士的嘲笑。
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脚石梯,他们终于是登上天师府,府门前的一处牌楼,书着一个巨大的鎏金匾额:“天师府!”这三字写得龙飞凤舞,隐隐暗藏着浓重的杀机。
刘云峰极其自豪地向李天行说道:“先祖刘基刘伯温与先帝身处乱世,后一同举大义,先祖为先帝频出妙计,使得先帝能够打败暴元,收复河山。陛下曾说没有刘基,他们断不会这么快地打下江山。”
“好好好!李天行装模作样地带头为这段故事鼓掌,事实上刘伯温的神机妙算在各地留下了奇闻轶事,在明史也是一位奇人,只是后来人没有将天师府发扬光大,确实愧对刘基的盛名。
走过门楼,是一处大殿,大殿之后,几条蜿蜒曲折的石梯分别通往后山,穿过大殿,刘云峰对李天行说道:“李统领,叫你们的人都待在客房里换衣服吧,您随我去见师尊,这件事情还需要向他老人家禀报。”
李天行道:“好。”他转头命令道:“天策卫在这里换下湿衣服等候,不得随意走动。”
一旁的道童抱出了一件件道袍,天策卫也不避嫌,直接在原地接下铠甲,脱下了里面的湿衣服,天策卫拿起道袍看了看,这些道袍虽然被洗过,不过还是很快很是破旧,天师府的日子似乎真的是拮据。
刘云峰道:“山上只有这些道袍可以供各位更换,还请各位将就一下。”
杀无痕道:“赶紧换,自己的衣服半天就干了,大男人计较这些做什么。”他率先裹上了道袍,不过身上沾染的杀气,看着着实让人感觉不伦不类。
其他人也开始跟着换,李天行跟着刘云峰穿过大殿,迈上了通往后山的石阶,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刚刚经历过大雨的洗礼,天师府这里的空气极好,李天行缓缓发力,体内九转至阳诀散发出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