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仆从离开,一道清辉自镇国神剑顶端洒下之际,一片朦胧之间,朱温竟也似乎进入了虚无之境。
在一片煞白之间,朱温先前微闭的双眼睁开,只看到一人立在自己身前,正是南宫素的模样。
“前辈,我……”
此时见到南宫素,朱温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感,此刻又是相继迸发了出来,在哪一身素白的南宫素身前,朱温内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之意。
“许久没见了,却是不知道你已经成长到了这幅模样!”
南宫素淡然一笑,一如先前一般,对朱温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前辈,都怪我……”
见南宫素如此,朱温当即开口自责道,更是欲跪伏下来,任凭南宫素的责罚。
“一切因缘定数,又岂能怪你,先前之事我已然听了说了,若是介意的话,这便不会邀你前来与我一见了。”
南宫素说着,自身上散发出一股柔光,自是让朱温不能动作,依旧站立在身前。
此时,朱温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思索之下,一个想法顿时从脑海之中冒出,当即朝南宫素询问道:“前辈,你可以出去的办法,只要说出,晚辈自当竭尽全力,帮助前辈恢复原本样貌。”
见朱温如此说,南宫素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继而说道:“你还是将镇国神剑之事想的太简单了,若不是情况危急,我又怎会舍去肉身不顾,化作灵识寄存于镇国神剑之内,若我此刻从内中脱出的话,恐怕就遂了那些有心人的意了。”
“这……”
朱温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原本以为还能为南宫素做下些什么,但现下看来,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当初南宫素能够以身化灵,就算朱温将铸剑窟墨夫子的消息带回,恐怕云麓国的异变还是要发生,而南宫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至于那个时候,是他南宫素还是天剑宗宗主古陵无迹,便是谁也无法预测的事情了。
朱温却是不知,将南宫素的如此现状,全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莫要在自责了,当日就算你将那秘密告知与我,也只是减少我方的损伤而已,他毕竟与你有师徒之谊,换做是我恐怕也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毕竟那魔类已经潜藏了这么久,连朝夕相处的天剑宗之人都不能从中看出端倪,又何况是你一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呢?”
见朱温一副颓丧的神情,南宫素只好在一旁开口劝说道。
“不管怎样,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是出了差错,等有一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挽回这般颓势的。”
不用朱温多言,南宫素便能猜想到朱温虽说的乃是三十年之后的那场正魔之战,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是朱温一人能够将局面翻转的。
魔界的十八异兽,南宫素昔日略有耳闻,若是齐出的话,单单依凭天剑宗的势力,恐怕还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但眼下,南宫素也只能堪堪维系住整个云麓国的地脉平衡,其他事情他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烟儿……她还好吗?”
若说这世上南宫素还牵挂着什么,那么唯一让他放不下的,便是他的女儿南宫烟了,就算是身处镇国神剑中,也无时不刻在担忧着南宫烟的安危。
“上次匆匆见过一面,还是如以前一般,只不过眼中却是多了一丝悲凉,应该尚未从前辈的哀痛之中走出吧!”
对于南宫烟,朱温也只是匆匆一面,但却不难发现,南宫烟确实变得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了,看来南宫素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唉……”
听到朱温如此说,南宫素也只能是长叹一声。
“这么些年,南宫烟应该前来见过前辈吧!难道前辈并没有现身与她一见?”
见南宫素眼中充满了思念,朱温不由在一旁询问道,若是父女两人能够如此畅谈一番的话,南宫烟现在也不会变的这般沉郁了。
“烟儿应该是来过吧!”
南宫素沉吟一阵,继而说道:“我之所以能够与你相见,是因为你我之间牵扯太多,那柄本来就汇聚我灵识的白色小剑尚寄存在你的体内,加上《素问》与八音树的羁绊,这才能够将你引入镇国神剑之内,与我见上一面。对于其他的人事物,就算是站在镇国神剑之前,我却也是无法感知分毫。”
听了南宫素的叙说之后,朱温这才明白,被禁锢在镇国神剑之中,那该是怎样的孤独与寂寞。
“你能够来到此处,想必整个云麓国现下还好吧!”
若说南宫素心中有两件放不下的事情,一者为南宫烟,一者便是他操劳了一辈子的云麓国了,此刻也是直接向朱温询问了起来。
“很好,在单大哥的辅佐之下,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周遭的战乱也是减少了许多,想必在魔域来犯的三十年之内,应该是这尘世间难得一见的和乐景象了。”
确实如朱温所说,云麓国现下的一片和乐,早已让百姓达到了安居乐业的水准,别的先且不说,在朱温经过的地带,已是不见战乱的痕迹了,连流民也是减少了许多。
“单大哥?没想到你与那小子竟也是熟识,这么些年过去了,倒也是为难他了,把一个已然淡出世事之人,又给拽回来,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
说起单兴安,南宫素似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单大哥现在很好,作为国相虽然是操劳了些,但也不能说就违背了他先前的意志,现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