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头束道纶,手持长剑徐徐而来,见丘处机一脸狼狈样,他不由沉声道:“江大人,丘师弟再怎么说也是我全真教弟子。
且我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少林重开山门影响巨大,我等断不可再起是非内讧,否则叫别人捡了便宜反倒不美。”
话语里的责怪之意毫不遮掩,就是觉得不满。
江缺淡淡一笑,忽然道:“与我何干?”
少林重开山门后会带来哪些影响,但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天下又乱不了,顶多少林多了些拜佛求神的愚民,争夺气运也是与那些传道授教的门派争,他身居皇城司要职自然不受影响。
“江大人,你也是江湖中人……”
马钰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只是还没说完话就被江缺打断,他道:“等等,马道长说笑了,本官只是半个江湖人而已,在我看来全真教也好,少林寺也罢,同是大宋子民实在不该相争!”
言外之意,你师弟丘处机莫名来阻他惹他,想凭三言两语就揭过,哪有这般好的事情,门都没有。
瞪眼看向江缺,马钰一张刚正不阿的脸上有点通红,实乃被江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吓住,只好沉吟道:“大人,那你待如何解决此事?”
总不能一直僵持吧。
虽然心里清楚江缺绝不肯善罢甘休,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少林一事,江缺这边的屁事他就只能吃亏点,当作一件小事给处理了。
闻言后,江缺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本官要求也不高,只需断丘道长一条手臂即可,很简单的。”
简单个鬼!
马钰心里暗骂道:“你个大魔头,竟还想断我师弟一臂,若缺一臂那他还是他吗?”
就如同阉割成了太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丘处机听闻此言大惊失色,于是连忙道:“刚刚不是说只废吗,现在怎么要断了?”
才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变卦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
哪知,江缺却戏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时间不同条件自然也不同!”
废和断是截然不同的。废了起码还在,只是以后不能使重力,不可下重活,吃饭端茶还是可以的,但断就是彻底没了,以后就少一只手,什么事只怕都难做了。
“你,你欺人太甚!”丘处机愤恨道:“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何苦要断人手臂?”
要知道,武者一旦没了手臂还怎么拿剑使刀?
“那谁让你嘴贱要来说呢,本官可没求你这样干,惹了就是惹了,不付出代价今天谁都不能为你求情或伸张!”江缺冰冷地说着话,这言语却让丘处机面色发寒。
断一臂,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等师兄弟们都来了再说话,也不至于被江缺惦记上,落得这般下场,实乃不值。
“可否换个条件?”马钰皱着眉头,不满道:“大人提出的条件恕我全真教难从命,你应该知道一个武者要是没了手臂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还如何使得刀剑?”
谁知,江缺摇头道:“不还有一只手臂么,况且人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希望,对吧!
你们总不能叫我就这样算了吧,你师弟冒犯在先,这是你这个做师兄的没管好,可不能怪我!”
平缓的语言里,充满了深深的冷意。
马钰皱起眉头沉吟不语,叫他眼睁睁看着丘处机被斩断一条手臂,如何能忍心不救?
最后,他只好说:“既然大人不愿,那终究还是要靠武力来解决,贫道不才,苦修几十载方才有这般修为,蹉跎岁月已久,还望大人多多承认一二。”
说着就拿出手上那把佩剑来,听其声便知是精铁所造,有巨大寒力,望之而生寒意,绝对算得上是一把宝剑。
“早就该这样了!”江缺笑了笑,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本官还需要解决一事才行。”
闻言马钰正疑惑不解时,突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不由眉头一挑,却见江缺也拿出手中的精铁剑,突然朝丘处机发难。
砰!
一道以肉眼可见的剑气竟然发出,划破虚空便朝丘处机的肩膀而去,这一击速度很快,加之剑气化实,成为肉眼可见的东西,让人不由一惊之。
骇然地望过去,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
噗嗤!
丘处机还想叫喊几声,但最后什么也没叫出来,一条熟悉的手臂从肩膀上脱落,鲜血横流不止,他急忙在身上点了几下,将血止住。
本以为等马钰和江缺分出胜负之后才会处理他,哪知江缺这么快就出手,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那道剑气速度太快,又化作实体,根本没用。
“师弟,你怎么样了?”
马钰和其他人赶紧过来搀扶,一脸愤怒和怨恨,怒瞪道:“不是说凭武力做过一场吗?”
居然不守信用!
江缺摇摇头,淡漠道:“我也说了先解决一件事再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有此恶此劫,皆奈你管教不严之过,这些年你这位师弟打着全真教的幌子做过多少错事你就一点不知道吗?
近的不说,光当年牛家村一时你觉得他没做错么,意气之争引得别人家破人亡。
重阳真人早死,你身为师兄又是掌教,却从来没有好好管教过这个师弟,此乃你之过也,若不多管闲事也不可能有此厄事!”
可江缺的这番话马钰实难接受,铁青着愤怒的脸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