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公子这头,自从凉州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神思惶恐的,下面的的随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荆州的严府,府里后花园中的一个厢房,李公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顶,窗外淋淋下着小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旁人。
已经一周了,遭遇西夜牧歌的那个晚上,每每闭上双眼他都会梦到,每每要被杀死之刻,他就会惊醒。
牧歌举起剑的那个身影,对他来说就是噩梦,这个噩梦缠绕着他没法入眠,他必须终结这个噩梦。
他的房门吱呀的开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姑娘穿着严府下人的装扮,双手端着饭菜。
婷婷说,“公子,吃饭了。你这样不吃不喝身子会吃不消的,严老爷和严夫人都很担心呢。”
他微微扭头看了看她,这个小姑娘是他从北燕国带回来的,名字好像叫做婷婷?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你……”
他试着支起身子,可刚刚仰起脑袋眼前就感到一阵炫目,他躺在床上的时间太长了!
“公子小心!”婷婷小跑过来扶住他。
李公子说,“你怎么还留在这?平第奏不管你了吗?”
“平叔叔说他有很多事要忙,很早就走了。公子出手救了我,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李公子问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婷婷。”
“姓什么?”
“姓孙。孙温婷。”
“好,孙……”他顿了口,该了一种温和的口气,“婷婷,我不求你什么报恩。我当初救你,是因为你的遭遇和我很像,我根本不是什么大发慈悲。明白了吗?所以你根本用不着什么感激,好好活着就行了!”
婷婷说,“但……”
“没什么但是!滚!”他恶狠狠的冲她吼。婷婷吓了一跳,她瑟缩地松开了李公子的手臂,退到一边,眼睛里眼泪在打转,她鞠了一躬,慢慢向外走。
“等等。”他突然心软了,改变了想法。
婷婷回头看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刚才的话吓到了她。
李公子一只手扶着额头,喃喃的低声说,“你真想报什么恩的话,就去南厢房,那里有个老头,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嗯!”婷婷开心的笑了起来,跑去了南厢房。李公子扶着脑袋继续躺下,慵懒的合上了双眼。
南厢房住着一个喜欢钻书的老头,他的房间里堆满了竹简和书本。婷婷到这的时候,还以为这里,走错了呢!
苍苍白发的老者已经有七八十岁了,他坐在一个砂壶面前熬着什么药材,他看到有个年轻的小女孩走过来,略微笑了笑。小姑娘刚把脚落下去,他就发话了,“小姑娘,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啊?”
她并不见生的在房子里瞧来瞧去,感叹说。“老爷爷,你这里好多书啊。”
老者眯着眼睛笑了笑,“是啊。老了,腿脚不灵便,只能看些书,解解闷儿。”
小姑娘坐在了老者身边,“李公子说让我来找你的,他救了我命。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他救了你得命?”老者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那个孩子救了你的命?怕不是笑掉我老头子大牙喽!”
婷婷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这样说话。虽然你是老人,但这样恶语伤人,我可不能装作没听着!”
看小姑娘认真的眼神,他明白了婷婷所言非虚。“你想怎么报答他?”
婷婷激动的说,“做牛做马都可以,我的命是他给的,他想怎样就怎么样。”
老者略略思索片刻,“前些日子他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样好了,他正巧身边缺一个人贴身保护他,你愿做吗?”
婷婷点头。
老者微笑的说,“好,你走到右手边的第三个书架,右转第三个格子里有一些关于练武的典籍,你拿去先看看吧。”
婷婷高兴的跑过去拿书,“谢谢你。”
老者笑眯眯的说,“不,我要谢谢你。他也许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朋友了,所以,你得拼命保护他才行啊。”
婷婷看看老者,老人眯缝着双眼看着砂壶下的火焰,不做解释。
“这件东西对公子来说很重要!千万不要弄丢了!”李公子如同混沌的脑子想起来周诚辛说过的话,他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东西,懒散起身,翻腾箱子寻找那个所谓的重要东西。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包袱。他皱着眉头有点失望,他拆开包袱,是一些小娃娃,花布球一类的小孩子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他慢慢读着,“敬,父亲。南夏国政变,我深受其中已然没法脱身,事出突然,不得已让炎儿服下假死药,望父亲能搭救他!”
他惊愕的看着信,不敢相信这一切……
严家是经商出身的大户人家,严家一共有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
大女儿严谨慧在严府,她的婆家童家被灭之后,她就回到了严府。二女儿严晓柔从师揽月楼,经常漂泊江湖不知所踪,偶尔会回到严府看看。三女儿严怀蕊是严老爷的二夫人所生,如今只有十五岁。严老爷打算把她送到摘星阁,不过这得有很强的手段和后台才行得通,严家虽然势力极大,但摘星阁的面子却不肯低下来。李公子叫来一个名叫做青云的高手来教授婷婷武功,两个人在后花园的练武场习武,李公子偶尔回去看看进度。
“你的脚步不稳,这基本功中的基本功,记住了!”几个月的教导,婷婷进步飞快,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