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租的院子就在城里的一个巷子里,出了巷子就是热闹的街市。这里人来来往很热闹,那家“三巷飘香”的酒楼就在拐角的路口。姗姗进了酒楼,和掌柜的解释清楚,给若相依清了酒钱。掕着换来的碎银,姗姗出了酒楼的门口,里面小儿招呼的声音渐渐淡了。
“给我站住!”远处传来呵斥的声音,姗姗顺声望过去,三个壮汉正在追一个书生,书生仓皇的逃,不小心栽倒街头。壮汉们把他围了起来,“欠钱不还!还想跑?给我打!”
他们一顿拳打脚踢,路人皆避让不敢上前。这几个人是这当地的地痞恶霸,谁也不敢惹他们,可姗姗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到有人受了欺负,她就要出这个头。
“住手!”姗姗跑过去,挡在书生前面。
一个汉子瞧这小姑娘充好汉,冷笑道,“呦呵,小妹妹。你让开,别管这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打!”正说着便动起手来。
姗姗少说跟着公孙泊学习那么多天武艺,得到高师指点,对付这几个地痞还不是小菜!?
既然是他们先动的手,姗姗我这就算是正当防卫!姗姗只一只手就将一个人撂倒在地,其他两个见她有些本事,亮出了短刀搞背后偷袭,三个人两面夹击。姗姗虽然招架得住,但这初次的实战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记,她的手臂划了个不小的口子。鲜血顺着她的右手臂流了下来。姗姗被惹火了,本打算教训一下,可谁知竟然受了伤!不过十招,三个人便都被撩倒在地,疼得打滚。
“你,你给我等着!”三个人放了狠话,狼狈的逃走了,围观的群众哈哈笑过,渐渐也都散了去。
书生给姗姗行了一个大礼,“恩公大恩,没齿难忘!”
“言重了,言重了。”姗姗惬笑说。
书生说道,“在下名叫离护。请问恩公大名?”
“我姓萧,名字是姗姗。你叫我姗姗就好了。”离护?不是公子提到的那个书生吗?这县城还真是小,没想到在街上都能碰上。
“萧姗姗……”离护默默的把名字刻在心里,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报恩之时。他注意到姗姗受伤的右臂,虽然姗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但这血是真的淌了出来的。
“恩公,若不嫌弃。请随我到寒舍,处理下这伤口……”
“不碍事……”姗姗哈哈的憨笑婉拒。
“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城外的山坡那边。还望恩公能屈尊大驾。”书生再次行礼。
姗姗想了想,竟然人家的如此好意,再拒绝可就不识抬举了。公子说要打听离护的消息,去他家里瞧瞧,这不是难得的机会吗?
小城一家偏僻的酒馆里,若相依坐在较暗的角落处独自喝酒,他桌上摆了好几坛的陈酿,看来他自己私藏了不少的银子。
陈酿都封着口,若相依只喝几口劣酒,这陈酿看来是为其他人准备的。
一个游方郎中进来歇脚,讨口茶水。他坐在靠门处,仅仅是要了碗水。
若相依看了看他,想了想,走了过去。
他把一个银元宝搁桌上坐下来,这本一身疲意的郎中看到元宝眼睛立马有神起来,若相依笑笑说,“我有件事想拜托仁兄。”
离护走在山路上和姗姗聊着自己的事,“我的父亲去世得早,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这么大,母亲患有眼疾,我四处求医都没有结果,看着母亲的病一天天恶化,我也是着急难耐但无可奈何。”
姗姗同情的说,“你欠那些人钱,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
他不情愿的点头承认。
“可现在总算有了出路。”他的脸上洋溢出那种见到黎明的喜悦,“我中了秀才,可以进京参加会试!会试之后就是殿试,然后就能高中状元,中了状元就能做官!母亲他也再也不用受这般苦难。”
他笑了,那副瘦瘦的书生幻想到状元,笑了。似乎他能看到他的母亲为之高兴,他能看到他母亲重见光明。姗姗不忍,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该站在哪一边,一边是公子唯一进京的机会,他最后扬眉吐气的机会;一边是穷秀才的状元梦,带着他那失明的母亲向往幸福的梦。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离护喃喃的沉浸在自己的状元梦。看着山腰下劳作的农户,想着不日就可能进京赶考,这位秀才在夕阳的颜色中,回到了他的家。
家中极其简陋。两间茅屋一柴扉,院子里的农具也是破旧不堪。离护打开那只为当风雨的门,让姗姗进来。
“家里面没有什么能招呼恩公的。这点馒头和野菜,恩公还请不要嫌弃。”离护谦卑的弓下腰说。
他将母亲请过来,说明家里的客人,他在城里回家时的遭遇。母亲千恩万谢,哭涕的说着儿子的苦衷。
“护儿很小的时候,我就看不见了。他很好强,家里的什么事都要来他做,田里的庄稼也不耽搁,还要抽闲读书……”牢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儿子的苦,同样身为穷人家孩子的姗姗也湿了眼睛。
“现在好了。我儿总算是有了出息!”他的母亲抚着儿子的手,感叹颇深。
离护说,“娘,恩公的手受了伤,衣服也划破了。”
“哦,那快,快拿些针线。”离护麻利的取来些针线,自己帮着姗姗处理伤口。
“别看老身我眼睛看不见,这些缝缝补补的事情,这么多年我都是闭着眼给儿子做的。”老人微笑的说。
我该怎么做?姗姗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离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