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陈家村的一户人家,一个女人正在扫院子。
这个人是姗姗的母亲,她扫地的动作很慢,脸色也不大好,很疲劳的神情。
姗姗走了进来,若相依跟着进来。
“这里就是我家。”姗姗给若相依介绍说。
“哦。”若相依眼睛看着四周,普通的旧房子,虽然陈旧但却整洁,看的出来主人保养得很用心。虽贫但非寒,虽穷但不烂。
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朝柴门这边看过来,激动得嘴巴抖动,说不出声。
姗姗还是笑脸介绍着,“房子是小了点,但住得很舒服。我和我娘娘两个人……”
女人扑过来,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谢天谢地。我的姗姗回来了……”
姗姗温柔的顺从的倚在怀里,还没来得及解释,女人又冷了脸,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皱着眉头责怪地看着她。“你这几天去哪里疯去了!真是急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那个……伯母?”若相依试着引起注意,女人看向他,又奇怪的看向姗姗。她可不记得自己的疯丫头在外面有拈花惹草的本事。
“哦,娘娘。这位是若公子。”姗姗引荐说。“若公子,这是我娘亲。”
“若?”姜霏冉像是恐惧着若相依一样的,紧紧地抱着姗姗,后退了一步。
“啊!是若尚书家的小子。”若相依嬉笑的自嘲。“不才小子叨扰了。”若相依鞠躬。
“这……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尚书大人家的公子,为什么突然大驾到寒舍?”姜霏冉惶恐说。
“呐,娘。我找到佣人的工作了。就是若府的……”
姜霏冉听说这话一阵眩目差点倒地,幸于姗姗及时接住了她。“娘,你没事吧?”
姜霏冉摆摆手,“没事,没事。”
若相依也跟着松了口气。这姗姗母亲怎么了?听到官府的人如此害怕吗?乡下人都这么怕官吗?
“对……对了。如果若公子不嫌弃,就在寒舍吃顿饭吧?时间也差不多近中午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若相依哈哈笑说。
姜霏冉进厨房去准备。“姗姗,你也来帮忙。”
“哦。”姗姗跑向厨房。“公子,就请到堂屋稍等一会吧。”
若相依摆摆手,进了堂屋。屋里面没什么多余的家具,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粗制的帘子,只有整齐和干净是乡下人不配的。若相依拉一个凳子坐下来,看着院子里的几只母鸡在啄米,发呆。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姗姗母亲病了,可从刚刚她母亲的模样实在看不出哪里有“病”迹象。她的母亲为什么一听到“若”就很怕呢?
厨房传来了菜刀的声音,柴火和忙碌的声音。不一会,炊烟就是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算了,去外面转转吧!”若相依起身,走出了姗姗家门。
“姗姗。”姗姗的母亲叫她。
“嗯?”正在烧火的姗姗应声。
主厨的姜霏冉停了菜刀,“你是怎么和若家……”
她换了口气,又不忍,又不得不说的低声,“怎么和若公子认识的。”
“我……”姗姗有些不情愿。她出去卖身是瞒着母亲的,现在她把出去卖身,为母亲治病的事情坦白告诉了母亲。她不想骗自己母亲任何事情。
厨房里静得只剩下柴火炸裂的声音。闪烁的火苗映在姗姗母亲那样木讷的脸上。她不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乖巧的姗姗竟然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她转身到厨房门后,拿起一只小扫把快步走向姗姗。姗姗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举到头顶的扫把却颤抖着没有落下。
落下的是她母亲无奈的泪。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扫把松了手,姜霏冉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命!这是命吗!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娘!”姗姗跪下来凑了过来,抱住母亲。
“姗姗!你不能去若府!哪里都可以去!但那里绝不能去!” 姜霏冉哭着说道。
“为什么!?”
“因为……”姜霏冉突然咬了下嘴唇住了口,她犹豫了,看着姗姗刚刚年满十六岁的那样脸,她不忍。她不能。她不能让这么无辜的下代人卷入上代人的仇恨漩涡中,不然,她就是罪人!“总之……你不能。”
“娘……”
“你就别问了!” 姜霏冉抱着姗姗哭了起来。这让姗姗更加没办法接受,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若府和死去的爹爹有什么瓜葛吗?
院子里的大公鸡哥哥叫了声,两个人站了起来。姜霏冉不做声的回到菜台,继续切菜。姗姗加了柴火,看了看堂屋。“我去给公子端杯水。”
菜刀停了下,又继续当当的响。
姗姗来到堂屋,却发现屋里没了人……
陈家村村头的一个铁匠铺。铁匠老范正坐在凳子上端着个大碗吃着面条。
“呀,范大叔。原来你的铺子在这儿啊。”若相依走进来。
老范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面,连正脸都不看若相依。“若大公子,我这里不打兵器。”
“我没有说我要打兵器。”铺子里都是农具。刀剑什么的压根都没有。“我来,是因为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老范没什么好脸色。乡下人都是这么仇视当官的二代吗?若相依心里嘀咕。
“那天。范大叔……嗯……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随便。”老范起身。走向台子前叮当的忙活起来。
“嗯哼。”若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