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蓝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呕心泣血地绣了一幅精致优美的屏风,这段日子,她不仅要抄写女戒,还要花费时间去绣屏风,为的是,讨好上官珞,能够让她如愿能够嫁给陌尧。
低眼望着那一扇小小的刺绣屏风,她绣的正是百花之王牡丹,栩栩如生,一花一瓣都极其地清晰,娇态艳丽,一种雍容华贵之意油然而生。
她满意地点头,含笑地招呼着柳碧与几个宫女带起抄好的女戒与这精致的刺绣屏风,往着仁寿殿走去。
一进仁寿殿,她就看到端然坐在上方的上官珞,垂下眼睑,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轻声道:“雪蓝参见太后,太后吉祥!”
上官珞神情淡淡的,只喝着茶,并不叫她起身。
莫雪蓝暗自咬了一下唇,她自是知道,上官珞的心中怕还是在生着她的气。此刻,她心中再是不喜,也只能忍下,便俯下身子,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下头,咚的一声,在偌大的屋里显得很是响亮。
“雪蓝知错了,望太后不要生雪蓝的气!雪蓝以前不懂事,不知太后是为我好,才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令太后不喜的事,如今雪蓝经过这段时间的反省,知道自己错了。雪蓝会改的,以后一定会听太后的话!”
一番话,被莫雪蓝说的是真心实意,就连眼里都微微闪出一点泪光,似是在懊悔。见上官珞还不说话,没有一点为之所动的情况,她赶紧使了一个眼色给柳碧,柳碧恭敬地把那抄写的女戒与刺绣屏风呈了上去。
“这是雪蓝抄写的女戒,还望太后过目。还有这屏风,是雪蓝的一点孝心,雪蓝知道太后最是喜欢牡丹花的,就绣了个牡丹屏风,望太后见了也心情愉悦,也不枉雪蓝如此的辛苦!”
姜氏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那屏风,当真是绣得栩栩如生,一针一线,都显得非常的精致华丽。这二公主当真是用了心的,随后,她又看了一眼上官珞,果不其然,太后因为这样的一番话,神色间都柔和了几分,算是很满意二公主的行为。
然而,上官珞并未开口让莫雪蓝起身。
姜氏心思一动,自是猜得到她的心思,太后即便是内心原谅了二公主,但是面子上还是要给二公主一个警告的,此刻,也只有做奴婢弄出一个台阶给两位主子好下台。
这么一想,姜氏就上前去,一把扶起莫雪蓝,略有责怪地道:“二公主,怎么还跪在地上,地上凉,要是为此生病了,太后止不住要怎么心疼了,这可是二公主你的不孝了!”
莫雪蓝见上官珞没有反对,遂随着姜氏的意,站了起来,静静地待在一旁,神情恭敬,态度良好,等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的情绪来。
上官珞暗自点头,对于莫雪蓝,她曾一度气得很想给她几个巴掌,自此任其自生自灭好了,然而,不可忽视的是,皇室里待嫁的公主,如今就只剩她一个好了,若是利用得当的话,便可拉拢人心,以固她的地位。
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淡淡地对着莫雪蓝说道:“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几天后就出席宫里的百秋宴,这毕竟是祖宗留下的规矩,皇室之人不能缺席!”
莫雪蓝闻言一喜,但不敢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只轻声“恩”了一句,便告退了。一走出仁寿殿,她的唇角就禁不走高扬起,溢出一片显而易见的喜悦。
百秋宴,众臣都会携带家眷出席,是一个与臣民同乐的大好日子,这么一说,她就可以见到陌尧了,她感觉都很久没有见到他那一般,想起他绝美清雅的身姿,她的眼里,柔情荡漾,盈盈生光。
仁寿殿里,姜氏看着轻抚额头、闭养神的上官珞,心中一叹,自是知道她所忧思的是什么事。大约十天前,就有一大臣出列,向皇上禀告,景王年纪已不小,是不是该选王妃了。
太后没有点头,皇上哪敢乱应话,只含糊了几句,先拖着此事。然而几天过去,几乎大部分的朝臣都觉得景王该选妃了,即便是个傻子,却还是有着正宗的皇室血脉,也容不得一丝的马虎。
如今,这事只差太后点头了。
上官珞揉了几下额间的太阳穴,她当真是不希望景王选妃,王妃的人选一旦定了下来,这离成亲的时候也不远了,那时她还能有什么理由把景王留在宫里。景王的确是个傻子,但成亲之后自然就有王妃照顾,出宫开府就避免不了。
她怎么也放不下这个心,即便她已经确定无疑景王就是个傻子,但总归在她的眼皮底下待着令她安心。
如今看来,选妃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景王妃的人选,必须要是她这边的人!唯有这样,她才能放心!
上官珞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姜氏,便问道:“嬷嬷,你看,谁当景王妃为好?”
姜氏一慌,手心顿时出了一些冷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怎么突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这让她很是惊恐,怕是太后也不知道要选哪家的姑娘为景王妃,才问她的。然而景王是个傻子,只要是父母,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这样的问题,当真难以回答。要是乱说一通,怕是最后被人知道,必定会是得罪那一家人,怕是落不得好。
姜氏几经犹豫,只道:“老奴不知道,太后英明,怕是一早就想好了人选!”
上官珞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明知她是为明哲保身,但心中还是不悦,只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