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国就不是以江南数千万之众敌金、西夏两国的数千万之众,而是集合海内外上亿人口敌对金、西夏两国。有了这样的人口基数和资源供给能力,则原本用于负担我国军队的庞大开销,就不会单独让江南百姓承受,而可以将之分摊到海外民众头上去。
则我国虽然没有增加人口和开垦荒地,却可以让百姓身上的负担减轻不少,这难道不也是以宽民力吗?”
洪遵虽然听的内心翻滚不已,但表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的向新收的弟子问道:“你这想法虽然颇有新意,但为师有一事不明。
就在我来之时,你似乎对于招安之事都不太热衷,何以招安之后就能这么快改变立场,处处为朝廷设想了起来?你不会是别有用意吧?”
沈敏却注视着洪遵的眼睛,毫不躲闪的回道:“老师此言差矣,弟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立场,一直都是以保安社众人的利益为优先。
就像之前弟子对朝廷的招安内容多有考量,就是怕朝廷不过是用招安之策分化瓦解我保安社的力量一样。今天向老师提出这些建议,也确实是为了我保安社众人的未来考虑。”
沈敏用手虚虚向街道上一画,方才继续说道:“老师这几日在市集上行走也应当看明白了,我北港市场上不但有本地出产的粮食和鱼获,更有来自于大宋境内的丝、麻、棉、瓷等货物,同样也不缺乏来自北方的铁器、皮革,南方来的香料和银器。
台湾新拓之地,以现在的产出想要给养整个保安社的人口是远远不足的。所以我保安社能够发展壮大,实有赖于贸易。
然而今天海外贸易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宋钱则各国商人就失去了衡量货物价值的流通手段,没有宋货则市场就缺乏用以交易的货物。因此,海外贸易之繁荣实则是建立在大宋经济之繁荣之上。
我之所以要向老师提出铸钱流通一事的主张,并不是单单为了解决大宋所面临的经济困境,更是想要让我保安社能够依附于大宋经济继续发展下去罢了。保安社和大宋,这是一荣共荣,一损共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