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敏的这个问题,洪遵久久不能回应,沉默良久之后,他只能伸手轻拍着沈敏的背部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看法,那就应该好好读书以求入仕,只有当你掌握了天下的权柄,才能让天下人俯首帖耳,听从你的主张啊。若你只是想要一逞口舌之快,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徒惹人笑尔。”
沈敏同样也是无言以对,于是两人接下去的路程里都不由沉默了下去,在昏暗悠长的游廊之中,借助前方女使手中灯笼发出的一团亮光,看着前方被照亮的地面不断的向前行走了下去。
等两人进了西跨院,等待着女使进入房间点亮蜡烛的空隙,沈敏似乎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向着身边的洪遵问道:“弟子倒是忘了问了,老师今日去知州衙门可是听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么?何以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临安城去?”
洪遵转头看向了沈敏,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有些熠熠发光,不过沈敏并不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对方不温不火的声音道:“是啊,今日在知州那里听到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消息。
我出京时,听说有人告发了赵令衿坐谤讪秦太师。今日我回返明州,方才知道此案已经变成了赵令衿、赵汾与张浚、胡寅等人谋划叛乱的大案了。此刻临安城内风雨飘摇,我怎么可以还在外悠游嬉戏,自当尽快返回都城,寻找机会进言官家,以破坏秦太师的秘谋啊。
三郎若是心存疑虑,不想同秦太师对上,倒也可以在明州多待上一些时间,待局势平静下来再入临安求学不迟。”
沈敏心中却有些无语了,洪遵若真是不想把他牵扯进去,压根就不用和他解释这么多,只吩咐他留在明州即可。眼下对方说的这么分明,他如何还能够再留下来。
看到危险就远离老师,这样的人品和欺师灭祖的小人也相去不远了。这事要传了出去,他也不用在读书人中混了。于是沈敏正色回道:“老师这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