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醒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了。她双手不甘地在大床上摸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半点痕迹。
一夜的欢娱让她觉得疲惫不已,似乎怎么也睡不醒,她迷迷糊糊地眼看着就又要睡着了,却突然听见他的声音:“醒了?”
她本能地把头转向他,她眼睛上依旧缠着那药带,他是怎么知道她已醒了?
不过她的心却猛地送了下來,还好,他沒走!
“换药了!”司马轩低声柔柔地说着,走过來扶着她坐起身子。他就坐在她身后,让她的身子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又替她裹好了被子,这才接过了栾秀手里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卿芸皱着眉头,想起他昨夜不曾回答的问題,又提了出來。
可是司马轩竟然笑着说:“傻瓜,把药融进糕点里,药量就会变得很小,那样,你就要吃很久很久,你舍得就这么把自己丢在黑暗里?”
卿芸慌忙摇着头,她才不要t乖地喝完那碗药,卿芸窝在司马轩怀里,赖着他。
他抱了她一会,终是放开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乖,我走了。”
卿芸就紧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放他走。他坐在床头,垂眸看着她,眸子里也都是不舍。
然而他终是轻轻掰开了她的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他走了,还是只留下那一句话:“等我!”
她的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流下來,好吧,她等!
他说不会娶林芳铃,她信!
沒有司马轩的日子,平淡的似流水一般,就这么过了几日,就在她觉得实在是太无聊,要不要出去找点事情干的时候,路长风却带着秦疏影來了!
自从上次在鸡鸣山一别,她就再也沒见过他们。隔了这么多日子,如今再见,许多东西似乎都已放下了。
她站在那里,笑吟吟,你们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路长风脸色复杂地看着王府门口的那条回廊,做的虽然不算粗糙,可是竟然连漆都沒有上!他诧异的目光由那柱子转向了卿芸,却见她脸上都是笑意,沒有丝毫的不快。
一路辛苦,要不然,叫栾秀先带你们去休息吧。”卿芸又说着。
路长风摇摇头,却听得卿芸又说道:“你们來也沒有提前说一声,这里屋子虽多,可是长久无人居住,想來客房还沒收拾呢。”
“栾秀,快吩咐房。”
“两间!”路长风苦笑,伸手指指一旁的秦疏影,栾秀会意地点点头,卿芸却并沒有什么反应,犹自说道:“快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好菜接风洗尘!”
原來,心里头终究还是有芥蒂的,卿芸刻意不提秦疏影,可秦疏影却偏偏找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话題,她诧异地看着卿芸,说道:“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路长风赶忙掩住她的口,却已经來不及了。卿芸眉头稍皱,脸上的笑意也沒了,然而不过片刻,却听她淡淡说道:“看不见了。”
卿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題,便将路长风请进了花厅去。侍女端了茶过來,卿芸就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路长风讲些路上的趣事,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似是卿芸的镇定自若吓着了他们,路长风悄悄扯了扯秦疏影的衣袖,疏影却拍开他的手,转了转眼珠,垂下了眸子,低声说道:“姐姐,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卿芸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想想,她从前做的事情毕竟也是身不由己,明知怪不得她,可心里却终究是生了芥蒂的。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赌气不理她,有心化解那些恩怨,于是头转向了她,说道:“什么事?说吧!”
秦疏影这时却支支吾吾地,似乎又不想说了,路长风着急了,上前捂住她的嘴,向卿芸抱歉地笑笑,说:“别听她胡说,哪有什么事情?她分明是气你不理她。”
可是越掩饰,卿芸心里就越是不安,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越发强烈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又明知路长风不会让秦疏影说出來,心中便越发焦急。
想了想,卿芸只得绕开这个话題,低声从京城而來,我姐姐还好吗?”这句话问完,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京城!
路长风从京城过來,而且似乎一路并未快马加鞭。大哥也是从京城出发,这时却为何还沒到?
难道他们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卿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眉头也紧紧皱起來。难道说,司马轩不让她回京城,是为了这些事情吗?
“你姐姐,她只是病了而已,你不要担心!”路长风还在企图掩饰。
卿芸猛地从那椅子上站了起來,又颓然地坐了下去,病了?
病,也分轻重缓急的!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说道:“栾秀,收拾东西,我们回京城!”
然而卿芸刚刚走了两步,却被秦疏影一把拉住。
“姐姐,你这样子怎么能回去?不是平白让杨姐姐担心么?”
卿芸这才停了下來,良久不曾说话。她垂下了头,恨死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失明。
半晌,卿芸才终是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虽然是在问着,可语气里却坚定得不容拒绝。
路长风无奈,却仍是说道:“京城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冷得厉害,你姐姐不曾防备,就染了风寒。”
“太医已经去看了,沒什么大碍,调养几日便会好了。你呀,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