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让卿芸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试探他?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写封信告诉皇上司马轩确实在屯兵买马,这也不过稍损他的名声,却不会损害他的任何利益。
毕竟,不管司马轩怎么干,有那敬宗的遗诏护着,他不可能有任何损害!
这似乎也并不是不可行!卿芸被秦疏影的主意蛊惑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大哥,”她靠在杨文舟的怀里,低声问道:“我试探他好不好?”
杨文舟并不清楚个中缘由,有些奇怪地看着卿芸,直觉告诉他,这似乎是个不怎么好的主意!
“夫妻间就要坦诚,有什么话直接去问他,何必试探?”他皱了眉头,正色看着卿芸,语气里都是严肃。
可是卿芸却摇了摇头,她不是沒问过他,可他给的答案却从不是她想要的!如今,她已沒有勇气去问!司马轩虽然答应了她不会娶林芳铃,可她却隐隐地不敢相信。
相比來说,试探还是很不错的!她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而已,她又不会真的去损害他的利益,他应该会明白这一点的吧?
卿芸长这么大以來,第一次沒有听哥哥的话,然而她不知道,这一次不听话,叫她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贺长平走过來,摸摸她的头,说道:“你想试试便试一试吧,有哥哥在呢!”那捎带着鼓励的语气,真的鼓舞了卿芸的士气,她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好!”
杨文舟还想拦着,却被贺长平点住了穴道,秦疏影拉着卿芸回房去的时候,卿芸似乎还听见贺长平说道:“对不住了,可我不想再委屈她。况且,”他垂了眸子:“我也很想知道,司马轩会怎么做!”
这才是重点!司马轩若敢对卿芸心生怨念,他一定叫他不得好死!他是安平王又能如何?这三个字对他贺长平沒有任何意义!
回了房,秦疏影替卿芸铺好了宣纸,又研了墨,将毛笔递到她手里。卿芸思索了好一会,郑重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安平王司马轩,在永州屯兵买马,意图谋反!
这可是查有实据的,唔,当然,除了那个意图谋反以外。
秦疏影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卿芸写完,竟然笑了。
“姐姐,我去找人送信!”秦疏影说着,却突然听得叶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奴才去送便是了!”
这封信原本该送进皇上手里,可如今,皇上去了边关,一时半会是管不着这事了,不过,直接送去朝堂可能会更好!
他下意识地笑笑,透过窗子看着秦疏影。秦疏影看着桌上那张纸,还不曾拿起來,却见卿芸双手忽然放下,死死地按住那张纸,她心里头沒來由地慌了!
那一瞬间的慌乱,让她几乎就改变了主意。
“姐姐?”秦疏影诧异地唤着她。
卿芸回过神來,脸上带着几分犹疑,竟然说道:“我,我再想想!”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杨文舟已经找了过來,他瞪了一眼秦疏影,这个女子他曾听杨思琦说起过,思琦说她是个好妹妹,可他怎么看着如此的不像!
毕竟多了二十多年的阅历,杨文舟一眼便已看出她的心思,只是他不确定,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大哥?”杨文舟虽沒说话,卿芸却已猜出來是他,她想起杨文舟的警告,又加上现在这莫名的心慌,竟出了一身冷汗。
“芸儿,”杨文舟轻易地从她手底下那出那宣纸來,当着她的面撕碎,几乎是呵斥着说:“你不能这么干!身为夫妻,就该同进退才是。”
他说着,却突然话锋一转,又无比心疼地道:“你若是觉得委屈,咱们不跟着他便是,再向办法,嗯?”
秦疏影悻悻地退了出去,叶迷也很识趣地走掉了,倒不是因为怕了杨文舟,而是因为贺长平已经过來了!
“大哥!”卿芸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袖,摇着头无比郁闷地问:“那怎么办?我不敢去问他!”
是的,她已不敢再问了!她生怕那答案会如一柄利剑般刺入她的心扉。
“那,换个温和点的方式好不好?”卿芸问着,脑子里不住地思索着,用什么方式会更温和一点。
贺长平站在窗外看了看屋内的两个人,楞了半晌,终是不曾进來。
杨文舟抱着卿芸,看着那被他撕碎了的纸片,不知怎么,心中竟冒出一个念头來,也罢,那便顺着她一次吧!
“好!”他低声说,抬起卿芸的小脸,仔细而小心地看着,生怕她又哭了。
“有个温和的方法,我教你!”他低笑着,又磨了墨,让卿芸重新写了一遍。
那封信终究还是交到了叶迷的手里,叶迷粗略看了两遍,便赶忙将信揣进怀里,风风火火地出了永州城,生怕慢了一点,就会被人捉回來反悔。
叶迷前脚刚走不久,杨文舟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皱着眉头说:“我还是回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解释清楚。”
卿芸拦不住他,也只有任他走。
卿芸的眼睛慢慢好起來,却依旧在不安地呆在永州城里等结果,贺长平号称江湖,可是这一次,却依旧沒有给她任何消息。
一切的平静,在那一天葛云辉闯进來的时候被打破了。
因着卿芸那一日说要大察冤案,还要亲自监审,永州城里的恶霸大都已经进了大牢,当然也包括那郑大善人!他那一日公然调戏了卿芸,司马轩自然沒能放过他。
据说那一日,光是状告郑大善人的无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