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却微微皱起眉头,对他的话,只感到无限凄凉。随便一根簪子里,竟然就藏着剧毒之药,随时就可以拿来陷害皇上,这是何等的心机呀!
想起自己被他算计,卷进他和前女友的纷争里,卿芸又觉得有些伤神。她只听得司马轩轻笑一声:“我那支簪子呢?待会取来替我戴上。”
卿芸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大清早起来还不曾好生装扮过,头发只是松散地挽着,看来很是随意。卿芸看着他,却忽然心生疑窦:“你中了毒,怎么好像没事人一样?”
中了毒的人不是应该面无血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么?他怎么似乎一点也没事,还能四处乱逛?
卿芸满面狐疑之色,却见司马轩淡淡一笑,说道:“慢性毒而已,若死的太快,纵然借着你‘克夫’之名,也还是容易引起怀疑的。”
司马轩说罢,依旧淡淡笑着,转头看着卿芸,神色很是温和。卿芸被他盯地不自在,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他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轻声说道:“你放心,苏秦不会查出什么来的!他纵然有些怀疑,却也注定无法证实!”
卿芸只觉无比诧异,这人会读心术吗?居然看透她的心思?她转过头来惊疑地盯着他,却听他又道:“倒是皇上一会必然过府一探,不过你却不必担心。皇上就算知道什么,也只不过吃哑巴亏,徒增烦恼罢了。”
卿芸听他说的镇定,心中的担忧竟也真的消减了不少。看着司马轩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心机竟是如此深沉。然而一想到皇上那么霸道无理,冷血无情,却又觉得司马轩越发地英俊潇洒了。
司马轩起身,拉着卿芸回屋,又唤了栾秀来替他梳头。当司马轩收拾妥当,甚至衣衫也换好了时,皇上却果真来了!
皇上来的突然,甚至没叫人通报,就径直闯了进来。卿芸一脸错愕地盯着他,却已见他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垂着眼唤她一声“皇婶”。
“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芸儿怎么能担此大礼呢?”司马轩从内室走出来,一把抓资上的双手,算是拦了一拦。
皇上看着司马轩,却面露惊疑之色,然而也不过转瞬即逝。他随即也反抓住司马轩的手,面露焦急和愤懑之色,问道:“刑部的小捕头告诉朕,皇叔被人下了毒?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皇上说着,手已经放开,卿芸却还是注意到他脸上略过的那一抹惊讶。司马轩却是淡然一笑,一面将皇上让进屋中,一面说道:“苏捕头常年行走江湖,认得不少奇毒,也颇知道一些解法。他今日验出毒来,已经教了臣解毒之法,倒是叫皇上费心了。”
卿芸听着他说话,忍不撰苏秦来的情景又想了一番,苏秦何时给过他解药?她心中正自惊疑,却忽然见皇上长舒了一口气,叹道:“如此甚好!听闻此毒是从宫中传出来,朕心中实在愧疚,皇叔放心,此事,朕一定给皇叔一个交代!”
皇上一口气说完,人已经在主座上落了座,司马轩便陪着坐在一旁的客座上。
栾秀端了茶进来,皇上端起茶杯来,瞥了栾秀一眼,忽然就说道:“怎么这几日都是栾秀一个人忙前忙后,皇叔贴身的丫头,不是还有一个么?”
皇上这话问得委实奇怪了些,一个小小丫头也能得他注意,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卿芸自己倒是问心无愧,那丫头小产又不是她害的!只是,人言可畏!她也怕皇上会说出些什么来。
谁料,司马轩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身子不舒服,这几日便准她休息了。难为皇上还挂念着她!”
司马轩说罢,忽然话锋一转,又道:“能得皇上盛宠也是她的福分,皇上若是喜欢,不妨今日将她带回宫去,既解皇上相思之意,她也能在宫中被照顾得更好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司马轩说罢,居然真的向栾秀使了一个颜色,栾秀也随即会意,急匆匆地出了门去。皇上见状,也就赶忙连声阻止,说着什么“君子不夺人所爱”的话!
卿芸站在一旁,只觉好笑。皇上神色尴尬,略带着几分恼怒,匆匆告辞离去。栾秀却随即又回了房里来,直言道:“已经吩咐下去了。”
卿芸看着栾秀谨慎而郑重的神色,眉头不禁皱起,他们两个说的,似乎不是那个侍女的事情吧?
司马轩轻瞄她一眼,就说道:“我把苏秦拉下水做了挡箭牌,也总得补偿他点什么!不然,他可禁不起皇上的祸害!”
卿芸听了,心中对司马轩,也实在是佩服的紧,他居然如此公然地,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了安排。看皇上临走的那样子,估计也没有想到司马轩是做了这样的安排吧。
安平王府此刻平静的很,皇宫里却已经炸开了锅。
皇上匆匆回了宫中,大太监王权迎了出来,却被皇上一脚就踢到一边去。皇上就看着他,恨恨地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何会留下了线索,给他们查到宫里来?”
他怒气冲冲地,却不光只是为了这一件事,他有些后悔,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个良机,为何当初没有直接毒死司马轩,却偏偏选了让他慢性中毒的法子。
皇上怒气冲冲,王权捂着自己被踹疼的肚子又凑近前来,战战兢兢地道:“皇上,药是老奴亲手下的,只放了秋心草,却没有放闫罗珠呀!”
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皇上,他皱着眉头,想起司马轩看来面色红润,似乎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他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