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秀却是对这三人冷眼旁观,她心中明了那封休书绝不会是王爷写的,王爷昨夜、今晨都没有与卿芸在一起,怎么可能写下那封休书呢?
栾秀并不知晓前因后果,但是看起来,王爷似乎也默认了这件事情。她皱皱眉头,瞅着卿芸。司马轩那日将她送给卿芸,就意味着今日,她也可以和卿芸一起离开吧?她可不愿意回去王府伺候慕容雪!
这么想着,栾秀掺住卿芸说道:“秀,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这一句话点醒了三个人,然而三个人却都是一脸茫然之色,该去哪里呢?栾秀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主意,于是四个人面面相觑。
“我身上还带着些散碎的银两,不然,就先住客栈吧!”杨思琦率先发话。她身上确实带着些银两,那还是司马徽上一次回来看她的时候留下的!
四个人于是上了街,茶楼酒肆里,似乎都在谈论着卿芸。自从上一次被司马轩误会,卿芸就一直不曾出过门。这还是第一次,她听到关于自己的正面言论!
因着陈州救灾一事,世人都在赞扬她!只听有个人就说着:“那柳秀真不愧是柳大侠的女儿,颇有父风啊!陈州闹了旱灾,她早早地就命人布施,比官府还早呐。后来,更是义赠十里红妆,这世上怕也就只剩下安平王能配得起她了!”
卿芸听了这话怔住,义赠十里红妆倒是她所为,可之前的布施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惊愕,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上一次在天涯归,路长风曾说过贺长平在打着卿芸的名号救灾,难道真是他所为?
她正想着,一抬头,却瞅见路长风正在眼前!
卿芸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只见路长风已经合拢了折扇,看着卿芸,问道:“新婚燕尔的,怎么有兴致出来逛街?这两位是谁?”
卿芸看着他,只能苦笑。路长风见卿芸神色不对,只能把眼睛转向秦疏影——他们曾在天涯归见过一面。虽然只有一面,也已经足够他记住她了!
“被赶出来了。”卿芸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装作毫不在意地说着,又向路长风介绍了姐姐和栾秀。
路长风并不知事情始末,也不必去知晓。他笑道:“天涯归里有一处别院,正荒凉的紧,卿芸就去替我打理一番如何?”他委婉地邀请着。
卿芸有些诧异,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她们正无处可去。杨思琦却已经率先开了口:“这样打搅,恐怕不好吧?”
路长风却摇摇头,又道:“没什么不好的!都是江湖儿女,卿芸,长风理当照拂的。”路长风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瞧了瞧秦疏影。
这一个小动作很快被卿芸捕捉到了,她随即笑笑:“好啊!天涯归里防范严密,也省得有人来找我们麻烦!”她说着,摇毅姐的胳膊,央求着:“姐姐,我们就去嘛!”
杨思琦禁不住卿芸的祈求,终是点了点头,却又说道:“那就暂时赘日,不过,咱们还是得早些找个住的地方才是,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卿芸也就只好点了头,一行人随着路长风去了天涯归。不过这处别院似乎是单独的一处,不同于卿芸前两次去过的地方。
这院子布置地极为雅致,院中满满地几乎都是种的竹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武林人士的住所,倒更像是那些文人雅士的居所。
“小心!”路长风拉住第一个要踏进去的秦疏影,说道:“这竹林里可都是陷阱,不能从这里过!”
他说罢,领着卿芸四人沿着墙根绕圈子,很快便发现了一条隐藏在竹林中的小路。五个人穿过那小路这才进了院子里。
“不知根底的人通常是过不了这林子的,卿芸这下可以放心了!保证不会有人来找麻烦!”路长风说着,声音格外的大,仿佛在他跟前的,都是聋子一般!
卿芸皱皱眉头,好奇地盯着那林子,那里究竟有什么陷阱啊?
她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几乎就在正午时分,那林中便传来了异响。卿芸忙跑出去看,却见有人被装在一张大网里被吊了起来。
那人一身黑衣,不过看起来倒是很雅致,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惹事的吧?卿芸正在怀疑着,已经有两个黑衣人走过来问她要怎么处置。
卿芸仔细看着那网中的人,就觉得无比眼熟,忽然间,她怔住了,慌忙吩咐着:“快放开他!”
司马徽,那人竟然是司马徽,她的外甥司马徽!
司马徽和卿芸年龄相差无几,正是杨思琦的独子,卿芸前些日子都在九王府里,却听杨思琦说司马徽在太学里读书,很少回府。今天,他居然找到这来了?
司马徽被带过来的时候,显得无比狼狈。他一脸幽怨地看着卿芸,埋怨着:“我不就是少喊了您一声姨娘,您至于这么对我吗?”
卿芸还没来得及回答,杨思琦却已经闻声赶了过来。“徽儿!”她唤着,上前来一把将司马徽抱入怀中。她的手在他背上摸到了道道伤痕,心中忍不住地疼。
“你父王又打你了?”她问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十五岁嫁进王府,十六岁有了司马轩,也就是在那一年,杨家收养了卿芸。
可是如今,十七年过去了,这两个孩子,却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将司马徽拉进了屋里,翻着路长风留下的金疮药。司马徽就不住地说道:“娘,我没事的。再过几日便要科考了,孩儿回来看看您。”
杨思琦便猛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司马徽,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