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低头瞅瞅那些白骨,断裂处是平滑的切口,仿佛是被利刃削断,看來这里曾有过一长战。
他皱了皱眉,举头四顾,满院子都是这般的断骨残骸,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让那凶手将这些骨头削的如此散碎。
忽然间,树丛中有微微的响动传來,路长风感到了威胁,随手发了一枚暗器。
猛地,那暗器被人接住,反扔了回來。错愕间,却见贺长平踩着轻功直奔了过來,站在四人中间。
贺长平皱皱眉头看着这院子,说道:“十七年前有人在这里剿匪,他们在茶水里下了méng_hàn_yào,然后在这里浇满桐油,放了一把火。”
贺长平说着就要往那院子里走,路长风觉得他怪怪的,却又说不上來是怪在哪里。秦疏影紧紧握着路长风的手,往他身后缩了缩。
或许,是她也感觉到了吧,路长风这么想着,转头看向司马轩,却见司马轩眉头紧锁正盯着贺长平的背影。
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就连卿芸也抬起头來,很是惊讶地看着几人面面相觑的模样。猛地,她看见了那背影,熟悉的背影。那唤起了她心底的恐惧,忍不住就往司马轩怀里使劲地挤。
司马轩便将卿芸抱的愈发紧了,他低头看看卿芸,又看看路长风和秦疏影,再看看贺长平那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沒有把握。
他想了想,放了个烟花,那烟花引起了贺长平的警觉,他回过头來惊讶地看着司马轩。
这时,远处的天空里已经满是烟花,贺长平抬头瞅着那烟花,却是什么也看不出來。他抓不着半点头绪,便只好看着司马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轩笑笑,将卿芸的头按在他怀里,这才说道:“召些人手过來,以防万一啊。”
他说着,盯着贺长平又说道:“看來你对十七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很了解,后來怎么样了呢?”
贺长平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阴差阳错,到这里來借宿的,却不是那些匪徒,而是另一些人,他们被当作匪徒误杀了。”
“哦!”司马轩扫了几眼地上那些白骨,“看來那些人必然对那些匪徒恨之入骨,才会将他们残害成这般模样吧?”
即便尸体被烧焦了,也还要找出來碎尸万段!这是多深的仇恨!
司马轩警惕地看了看贺长平,突然间豁然开朗,微微一笑。
轻风穿过树叶,微微作响,栾秀和秋霜已经带着人來了。司马轩将卿芸交给他们,示意他们带卿芸走,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后來他们发现杀错了人,于是又在这里把茅屋重新盖起,让这些冤魂安身?”司马轩说着,上前几步,又瞅了几眼那寸草不生的土地,说道:“并且在这里撒了药粉,驱走了所有生灵,做了法事将那些冤魂禁锢在这里,害怕他们会报复。”
贺长平点了点头,却听见司马轩又说道:“那么那些匪徒呢?他们知道有人替自己而死,所以之后销声匿迹了,还是同样被人杀了?”
贺长平便说道:“自然是被人杀了,只有死人才会永不开口。”
“那就不对了!”司马轩说:“这样一來,岂不是就沒有人知道有人在这鸡鸣山上杀错了人?那些杀掉匪徒,安排了这场误杀,想借此挑起江湖纷争的人岂不是失算了?”
“对啊,”司马轩突然笑道:“因为失算了,所以如今又把这一切重新提起,期望十七年后那些纷争还能继续!”司马轩说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贺长平。
卿芸这时已随着栾秀离开,贺长平看一眼卿芸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悦,他双眸紧锁着司马轩,说道:“走,去那边屋子里瞧瞧。”
然而司马轩并未理会他,路长风和秦疏影也沒有。贺长平有些奇怪地看一眼他们三人,却听见路长风问道:“那屋子里必然设了不少陷阱吧?”
贺长平摇摇头,显然无比惊讶:“什么陷阱?”
“自然是抓我们的陷阱。”
“我为什么要抓你们?”
“因为你不是贺长平!”
贺长平哈哈大笑起來,笑罢,他冲两人摇摇头说道:“你们也太多疑了!”
“不是我们多疑,是你装的不像!”司马轩上前一步,站在“贺长平”面前,说道:“贺长平的目光是永远锁在卿芸身上的,可你自从出现,几乎沒有看过她一眼!”
“贺长平”便摇摇头,却又听的司马轩说道:“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卿芸。”
然而这话立即得到了反驳,只听“贺长平”说道:“不,他不爱她!他若爱她,又怎么会不敢娶她呢?”
这样一句话,他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假冒的身份,他脸上的神情看來有些不屑,,因为他的世界里本就沒有爱这种东西!
司马轩忽然轻笑一声,不住地摇头,他曾经也这么认为过,可事实证明,这想法有多么的错误!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娶她的!”司马轩说道:“卿芸有三个哥哥,他们自小就疼她,可他们都不会娶她!”他说的坚定,一字一顿地,忽然,扬声道:“他是她哥哥,亲哥哥,柳家唯一的儿子!”
司马轩说罢,有些轻蔑地笑了笑:“亲情,皇上,您懂吗?”
“贺长平”怔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司马轩看破了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在消化司马轩刚刚说得那些话。
然而司马轩却又已经开口说道:“当年先帝费尽了苦心,除掉了岳父,可如今,他的一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