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光始终亮着。
靳立华坐在电脑前,结束完欧美那边的远程会议。
电脑右下角显示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他喊来管家,“去看看。”
管家很快走进,“老爷,送去的皮垫少爷没用。”
靳立华摆手,点着烟,吞云吐雾。
一小时过去。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他踢着搁在书桌旁的装饰柜。
呵,这么爱自虐,行!
看你等撑到几时。
靳立华放轻脚步,褪下外套,钻进被窝,伸手将旁边人搂在怀里。
“怎么弄到现在?”年晓雅感受到身边人动静,迷糊睁开眼。
“还在生付年的气?”
年晓雅翻身对着靳立华,“付年说的没错,然然才高一,我们再等等。”
“不提那混账小子,睡觉,乖!”靳立华拍着年晓雅的背,低声哄着。
叩门声从外传来,一声比一声急促。
靳立华恼火的对吼。
“谁!”
“老爷,是我。”管家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少爷,少爷他晕倒了。”
“什么!”年晓雅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吴管家,你进来说。”
吴管家得令,打开门。
“这是怎么回事?付年,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管家不敢回,偷瞄着靳立华。
年晓雅看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靳立华伸手揽过她,“没什么大事,你乖乖睡觉,其余的交给我。”
年晓雅哪里肯听,直接掀开被子,让吴管家带她去。
靳立华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回去躺着。”语气带着命令。
年晓雅却落泪。
靳立华慌张的将她拥到怀里,“好了,别哭了,走,我带你去还不行嘛!”
年晓雅看着躺在花架上被血染红校服裤子的少年,手锤打在靳立华的胸前。
“立华,是我不好,是我太贪心了,名分我不要了。”
靳立华拧眉喊来佣人将靳付年送去医院,他被年晓雅拽着,一起往医院赶。
靳付年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上过药,输过血,已经没有大碍。
年晓雅却自责的执意要待在医院不肯走。
“雅儿,是这个小兔崽子自找的,这不关你的事。”
年晓雅摇头。
“若不是我,付年不会这样。”
“立华,是我不好,是我做的还不够,然然现在高一,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我会努力让付年承认我的,那时候我们在公开,好吗?”
靳立华看着年晓雅期盼的眼神,第一次没有立马答应她。
“立华,付年这孩子不坏,他知道谁对他好,他母亲那样伤害他,我不想像他母亲那样,我们再等等,好吗?”
……
年晓雅一次次恳求,压的靳立华喘不过气。
“晓雅,你知道的,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哪怕是我的儿子。”
靳立华丢下话,丢下她离开医院。
临走前,吩咐吴管家,好好照顾她。
再回到靳家。
靳立华站定在花架前,天开始泛起白肚子。
被扔到花架里的皮垫显露,他将皮垫从玫瑰花丛里拨出。
上好的牛皮皮垫,上面被玫瑰刺带过一道道勒痕,露珠将皮垫打湿,抓在手上能挤出水里。
靳立华将皮垫摔在地上,锃亮的皮鞋在上面碾压。
他再离开花架,皮垫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张婶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打招呼:“老爷,早。”
靳立华叫住:“简小姐,起来了吗?”
“还没有。”
“嗯,你去院子里采一些花将花瓶里的花换掉。”
张婶纳闷:“老爷,花瓶里的花是昨天刚换的。”
花瓶就摆放在装饰柜上,清晨的阳光下正娇艳欲滴的开放。
靳立华一记冷眼刷过去,张婶颤抖着身体,不敢再多话,麻溜的离开客厅,关上客厅大门。
靳立华环顾四周,手搭在门上,将门反锁,走上二楼,在简然卧室前停下脚步。
最终,将她打开房门。
没有完全合上的窗帘,有光照进来,刚好能看清,简然侧躺在大床上。
靳立华脚步放轻,弯腰走近,两手伸向了床头。
叮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主人起床了,主人起床了!
搁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
靳立华弯下的腰猛的直立。
简然手从被子里抽出,顺着床沿往床头柜处摸索。
嘴里嘀咕着,“闹钟呢,咦,闹钟呢!”
她揉着眼,下意识关了闹铃,将闹钟抱在怀里,再次合上双眸。
直立在床边的男人再次弯腰,伸手拿起简然搁在床头多余的枕头。
简然翻身,再次睁眼,打着哈气起床。
不能再睡了,一定要赶在靳付年前面走!
她猛的坐起身,靳立华手中的枕头放下。
简然揉着眼睛,再次睁开,看到床头晃动的人影。
吓的手里的闹钟被她砸在了地上。
“靳……靳叔叔,你怎么……”怎么在我房间。
她话没说完,被靳立华不耐烦的打断。
“然然,叔叔来通知你一声,我和你妈妈马上要飞欧洲,这次可能要走半个月左右。”
“啊……”
“靳叔叔,我妈妈呢?”
“赶时间,她先去公司帮我收拾东西了,本来想让佣人告诉你的,但你妈不放心,让我特意来跟你说。”
“哦哦,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