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大抵还是前朝时候的模样,最多也不过是每年派人修缮过的样子,只是看那陈旧深远地立在前方,墙壁上还有这那写前年留下的痕迹。
薛宁看着看着,就想起万寿宫,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自己同祖母、母亲寻到万寿宫的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到处是破旧的窗户,雕漆的大门也有被划破的痕迹,更有甚者还能在角落处,翕案上都能隐隐看到暗红色的痕迹。
“好高。”薛嘉忍不住发出一阵感叹。
站在鼓楼下面,抬起头来从下往上看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嗯。”薛宁笑着应了一声。
“听说这后头有一处偏殿那里的求的平安符很好用……”月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听了这些消息,边走边介绍了起来。
薛嘉听了有些心动。
“是真的好用吗?”
月季笑道:“四姑娘,那些来往的香客都是这么说的,为此这里的平安符还不好求,去求个平安符只怕要等上不少的时辰。”
也就是说那里等的人多了,若是去求平安符的话要耽搁不少时辰的。
薛嘉顿时犹豫了起来。
那沙弥说的话还言犹在耳,若是跟着薛嘉去求平安符的话……薛宁看着薛嘉道:“四姐姐,我可求你一件事情了。”
“你说……”薛嘉神色一正,已经做好薛宁让她陪着逛就马上应下的打算,至于平安符,日后有空再来一趟便是了。
薛宁微笑着说道:“我也想给安哥儿、祖母、母亲她们都求一张平安符,虽说这事应该亲自去猜算是有诚意,但……”
薛宁神色赧然,很是不好意思。
薛嘉见了忙接口道:“没事,我反正要去的。到时候也给八妹妹求一张。”
“那可就是太好了。”薛宁说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弯腰郑重地福了福身子。
薛嘉被唬了一跳,忙摆手。
“你……那我去了啊?”
薛宁笑着应了,又对白雪道:“好生伺候好四姑娘。”
丁香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递到白雪手里。
白雪忙要拒绝。
薛嘉道:“收了吧,这是八妹妹的心意。”
白雪这才拿过荷包放好。
月季仔细说了怎么走的路线。
白雪笑着道:“一路过去总能看到小沙弥,若是迷路了也不怕,更何况那边去的人多,跟着人流走也是可以的。”
月季这才笑了笑。
薛嘉带着白雪走,薛宁主仆三人加上孔妈妈,漫无目的地随意逛了起来。
孔妈妈朝丁香和月季使了个眼色。
二人慢慢走。同薛宁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才紧紧跟着。
薛宁有一眼没一眼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越走似乎越偏僻的感觉,慢慢地前往出现了一条小径。小径两旁是青草地,再远一些就是灌木群了。
薛宁停了脚步:“是不是走远了?”
孔妈妈道:“走了两刻钟了吧。”
这么久?
薛宁微怔,回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看,鼓楼的位置已经有些远了,几乎是到了栖真寺的后院地方了。亦或是说这里已经人烟稀少靠近了后山。
一路走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又或者那沙弥的意思是希望自己一个殿宇一个殿宇走进去,看一看?
但若是如此的话?
薛宁眯了眯眼睛,费时要更多了。
“再去前面看一看。”
孔妈妈笑着说道:“这里有石桌,不如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薛宁想了想,笑着应了。
丁香和月季二人。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擦干净石椅石桌,又走开了一些站好。
地上开着嫩黄色的不知名的衅花。
薛宁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了下来。
“孔妈妈?”
孔妈妈看向薛宁。
薛宁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孔妈妈笑着拿了帕子随意擦了擦就坐好。
“孔妈妈。在陶安这么多年可是听过牛犄角胡同那边的事情?”
“姑娘要问的是?”孔妈妈微讶道。听自然是听过一些,有一个突然异军突起在陶安待嫁姑娘中扬名的薛婉,再加上她的特殊身份当时不过是一个庶女。就这件事情,让薛家再一段日子里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孔妈妈一直在内宅里走动,自然也是会听到一些人的议论。
只是她也不确定。薛宁是否要听的是这个。
“孔妈妈可知道方姨娘这个人?”
“方姨娘?”孔妈妈怔愣住了。
薛宁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知道吗?”
孔妈妈摇摇头。
别说是个姨娘的身份了,这陶安城有多少夫人太太。任谁也不可能全都听说过,虽说孔妈妈自己在各宅中走动,可认识的也不过是一部分的人。
薛宁摇摇头也嘲笑自己是着急了,随意抓了个人就来问。
只是薛嘉在马车上说的事情,让薛宁不得不放在心上。
“方姨娘是六姐姐的生母。”
孔妈妈讶异地看着薛宁,只见她点了点头,忙敛了神色。
薛宁起身道:“咱们再往前面走一走。”
表哥曾说过孔妈妈是个本事的人,却被自己用成了一般的婆子仆妇,初始薛宁不以为然,但是这几日看下来。除了最开始在曲阳的时候,到了陶安之后,的确很少同孔妈妈说些什么事情。
今日方姨娘的事情,虽说刚才是糊涂了才问出口,但是既然说给孔妈妈听了,想来她日后必然会好生留意一二。
要从薛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