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带来的马车一直等在外面。
薛宁让丁香和月季两个人收拾好箱笼后,并让丁香带着婆子小厮偷偷地走小路把箱笼帮到了马车上。
而薛宁自己则带着月季去见了乐伯。
“是要回去了?”对于薛宁的到来,乐伯丝毫不意外。
薛宁点头:“族里来人了,祖母让李管事过来接我回去。”
乐伯点点头:“那位睹娘不走?”若是要告辞,自然是两个人一起来。但偏偏只有薛宁一个人来,要嘛是那丁雨出了什么事情,要嘛就是对方还没有打算告辞。
“这不来之前躲姐就是奔着药泉来的,只不过这几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
乐伯听了点头说道:“这郑家的姑娘原本也是来和我说一声了。既然如此就先让兑姑娘先吧。”
“郑姑娘?”薛宁面上疑惑地问道。
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
乐伯一怔,恍然大悟似地说道:“难怪你不知道,那是你上次看到的郑少爷的胞妹。只是你们一直没有碰到而已。她是来过几次了。”
“那会不会不方便?”
乐伯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我原本就没有答应她了的。”
薛宁心中一动,想了想问道:“乐伯,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
马车是从侧门离开的,特意挑了人少的时候驶离庄子。
李管事等人虽然对薛宁的做法不解,但好在还是听从了薛宁的吩咐。
薛宁单手支着下巴依靠在车厢上,脑海里想着从乐伯那里知道的事情。若说她对郑家的最大的来自于郑宏那么第一个害了她的郑家人就是郑宏的胞妹郑雪。当年在陶安,说起郑雪没有谁不是翘起大拇指争相称赞。
所有人都被郑家骗了,都以为郑雪温柔大方善良可人。而薛宁在前一世的时候就是没有看清郑雪的真面目,被她设局。
而直到后面薛宁明白后,心里不平就质问的时候。
郑雪轻笑一声:“我害你?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可别诬陷我。你去问问大家,你说出你所谓的真相,大家是相信你呢还是觉得是你失心疯发作想要诬陷我呢。”
当时的薛宁不信。
可是随后的发展果真如郑雪所料。
没有一个人相信薛宁的话,都以为薛宁是大受打击之下,疯了。
当时薛氏一族的人像见鬼了一样开始远离薛宁,连带着祖母和母亲一块受累。而当时整个府里只有薛婉一个人生出了援手。
薛宁天真的以为她是信她的。
是啊,薛婉的确是信她,可也不过是再一次玩弄她罢了。
薛宁想起回忆,脸上的表情忽而狰狞忽而悲伤。
丁香和月季看着害怕。丁香小声唤道:“姑娘,你怎么了?”
薛宁转过头勉强笑了笑:“可能是被梦靥靥住了。”
“是不是又想到老爷了。”月季虽然是五老爷死后才来的薛府,但也听府里人说过五老爷,更知道五老爷非常疼爱薛宁这一个女儿,几乎是到了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的地步。薛宁那一次落水,对外也是说薛宁思念父亲伤心过度,迷迷糊糊中才落的水。
这是丁老夫人的意思。
薛宁摇摇头,突然觉得累极了。每一次回忆或者遇到前世的那些人,都好像经历了一场运动一般。
可是这只是开始。
以后会碰到更多,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给自己平复心情。
郑宏望着窗户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的大门被用力踹开。
没一会儿就听到重重的脚步声。
看出来人心情非常不好。
而能这样闯进来,不被外面守着的人拦住,只有一个人就是郑家的姑娘,郑宏唯一的胞妹。
“怎么了?是谁惹我们家雪儿生气了?”郑宏转过身子嘴角含笑问道。那笑意不达眼底,仿佛只要郑雪说出那个人是谁,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把那人打杀掉。
郑雪哼地一声坐到位置上。
跟着的丫鬟上了茶之后,才说道:“少爷,姑娘本来想要去泡药泉的,不过那乐伯说了今日有人了。姑娘想让那乐伯同那人说换一换日子,乐伯却是不肯。”
郑宏了解自己家的妹妹包括她的那个丫鬟,一听这话虽然妹妹没什么错,又仿佛是别人的原因。但必然是郑雪不满乐伯不听她的意思。
只是别人尚且不能犹豫,不过乐伯的话.
如今他们兄妹二人还住在这里呢,这脸皮还不能撕破。
“是哪家的主子?我让人去说一说。”
郑雪气道:“谁知道是什么角落山沟里出来的人,听说是个武宁府的秀。那乐伯硬说人家难得来一次,今日要我让一让。就她难得,哥哥我们还是从陶安来的呢。”
“武宁府的?”是那个姑娘。
郑宏脑海中出现了薛宁的模样,对于这第一次见到的人,印象如此深刻,自然不是因为他喜欢或者对薛宁有好感。而是郑宏自认为这陶安的姑娘家见到自己不说都会喜欢上自己,但起码还是温和有礼。只那人看到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一只刺猬,有些警惕。
郑宏实在不记得自己之前有曾见过她。
薛宁这有别于她人的反应让他觉得有趣更觉得可疑。
而如今,正在马车上准备回武宁府的薛宁不知道她刻意压住着心里的恨意想着不让郑宏看出来的反应反而让郑宏这个人注意到自己。
若是知道了,薛宁怕是有一掌拍死自己的冲动。
郑雪等着哥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