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柔并未在意这些,连多余的话语都没有,便直接朝着宁裴山再次发起进攻!
白鸦眼中大骇,看着对方这凶猛的来势,似乎还想做些什么。可她动了动身子除了更多的血液溢出,哪还能继续!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战术刀利落的飞来,刀尖直接插在了贺柔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的前进!
贺柔一惊,连忙往旁避开来人!一扫眼,却见在外面策应的乔陌,此时已经逼近了自己跟前!
贺柔哪肯罢休,将手臂上的刀刃一把拔下,双刀握于了手中,一时两人狠厉的缠斗在了一起!
而宁裴山连点白鸦身上几处大穴,忙掏出锦帕压在白鸦脖颈的伤口上。
哪怕他不断的度气在白鸦的身体里,也仿佛黄泥入了大海,一切都那般的无济于事。
“爷……那人不是我杀的,是贺柔啊。她战力太强了,一直想要灭我口。”
宁裴山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眼前出现一片雾气,连眼圈都泛了红,
“爷,抱歉,是白鸦太弱了。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您别伤心,能护在您身边……是我最开心的事。”
白鸦艰难的给对方扯出了一丝笑容,自家爷为自己的离去难过了。能躺在对方怀里死去,这是白鸦从来不敢想的幸福。
唇齿张合着动了动,似乎还有些话想要跟对方说,可白鸦实在没有力气了。
将对方抱在怀里,宁裴山伏下身子,将耳朵贴的近了些。
“爷……我……你……”
这话没有说完,却已用光了白鸦所有的力气。
她眸子暗了暗,脸上的笑容还僵在嘴角,抓着宁裴山衣襟的手指一松,便没了呼吸。
“白鸦……?”
生气的流失,如握在宁裴山指间的水,越用力却越是无法挽留。
白鸦,死了。
这突然而至的悲伤化为一滴眼泪顺着宁裴山的脸颊滑落,砸碎在白鸦还是温热的脸上。
宁裴山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握了一般,疼的难受。
他知道白鸦要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
这话,她怕是藏了千年了。
宁裴山的气入了白鸦的身体,弥留之际的魂魄总是附体不深,魂知一并入了宁裴山的脑海,一道身影刺在宁裴山的心头,一些记忆如开了闸的水,通通涌回了宁裴山的记忆里。
白鸦,在自己丢失那段记忆里,曾遇到过她的前世。
那时的她有个好听的名字,素问。
“轻纱薄翼紫藤萝,不及青衣寒月中。”
这便是世人对她离教圣女素问英姿的赞美。
宁裴山初见她时,便是一身青衣,仿佛从未改过她的装束。
记忆里的场景如此时白鸦渐渐散去的生气一般,在宁裴山的脑海里一点点溃散而开。
巍巍高阁,浩气长存。晨钟暮鼓,香火缭绕。
素问落在自己身旁,腰间配着一柄雪色的唐刀。而此时的宁裴山正向着一人跪拜在地,仿佛在拜别。而那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位深紫色老者,静静的看着自己。
似乎自己在与那人说着些什么,可宁裴山的记忆里是模糊的,他听不清,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而后,宁裴山与素问走下漫长的台阶,跨上了马背率着众人亦如出征一般远去。
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整个人高洁而清冽,正如她圣女的名头,仙姿卓然。
出了山门,一路策马疾驰,跋山涉水,披星戴月,她一直落在自己身后一个身位的地方。
月起未央,在一处溪水边,篝火燎燃,自己与素问坐在一起。
宁裴山拿过枝丫挑着篝火,而素问在一旁静静的打坐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周围极为寂静,只剩下水流与虫鸣,山涧的风吹起一些火星带入天空。
宁裴山看了看升腾起的星火,与天空中的星河映在了一起,他悠悠的说了一句。
“师父不过是顽劣心性,你我那时还尚在稚童,一时胡乱配对,你不必置气放在心上的。”
素问轻合着眼盘膝而坐,腰际的雪色唐刀放在腿上。
这话落在素问耳中,隔了半晌,她才回了一句。
“我从未生气。”
宁裴山将手中的树枝丢开,解开腰间的玉佩在手中细细的看着。
一身似雪的白衣,外罩一件裘皮斗篷,宁裴山眼中的光映着星火,一阵荧月一般的跳动。
“待我们从万慈寺归来,我便禀明师尊,将你我二人的婚约解除了。”
闻言,后者猛然睁开眼,像是有些诧异对方的话语,却未作其他的动作。
素问的目光落在篝火之中,随着火焰的跳动,眼中闪过一丝难辨的寒光。
“我堂堂离教圣女,你这轻飘飘一句话便想打发了我,似乎太不将本教放在眼里了!你,这是羞辱我么?!”
宁裴山眼角弯了弯,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话语。
他将手中的玉佩在腰间再次系好,转过头去盯着坐在一旁的人,再次轻笑出声。
“你我从无感情,我为何要束缚你在身边?你也说你是圣女,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何必因为两位师尊的一句戏言,便与我这浪子绑在一起?素问,我们是朋友的。我从未看轻你,你又何必这样介怀?”
看着眼前的人,素问的脸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傲,眼眸眨了眨,再次的合上。
“若要禀明,也该我来开口。你,不配。”
宁裴山看着素问一身清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