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绛雪靠在树上,借着晚霞的余光打开手里的秘籍,本来以为此时光线弱会看不清楚,孰料书一翻开,便有一道金光迎面而来,刺得易绛雪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而雪白的书页上则飘着一行金光闪闪的字:

你在幻阵中遇到的百里浩宇并非幻像,救不救随便你。

易绛雪的目光从秘籍上移开,落到现实生活之中,残留在天空中的红光已经淡去,四周一片黑暗,晚风呼啸而过,像是带着很多伤痕一般。

冥冥之中,易绛雪想到了百里浩宇那张斯文俊秀了脸,想起在幻境中他为了自己挡了眼镜蛇的攻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的脑海里想起流川,如果不是因为百里浩宇对自己的感情让端木爱琳对自己怀恨在心,流川也未必会惨死……

百里浩宇或许不会想到会有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他而死!

易绛雪叹了一口气,过往的一切她不想再去回忆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易绛雪了,现在的她只为复仇而活,过往的一切还是忘了吧。

天空黑了下来,四周的风景在漆黑的夜里面模糊一片,四周便只有无止境的黑,这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什么,更别说司徒幻缔造的幻境了。

她能出来,并不代表她有能力再进去一次……

易绛雪转过身,微微闭上双眸,觅着梨花的香味,走进漫无边际的花海:

百里浩宇,相信以你的智慧也不会被困太久,祝你好运。

月城的梨花越开越旺盛,好像永远不会凋谢一般。

月城的风中总是带着梨花的香味,淡淡的,格外地舒爽。

听雨楼临水而建,却总听不到雨,易绛雪在月城住了这么久却从未下过雨,倚在听雨楼能听到的只有流水潺潺,偶尔看到雪白的梨花在浮在溪水之上,伴随着溪流一点点飘动,就像随波逐流的人生。

易绛雪本来以为司徒幻给自己的秘籍只有分身术,可是她却错了,那本秘籍上花了很大篇幅传授怎么控制内力,提升内力。

练武并不是一件容易,尤其是没人指导,零基础,又只靠一本秘籍,其困难自然不言而喻,不过每当这个时候易绛雪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端木爱琳得意的笑和百里枫春风得意的脸,她便咬牙切齿地挺过去。

从烈日到残阳,从满月到朝霞,易绛雪每天都在听雨楼,吸纳天地之精华,转眼半个月,她不知不觉地从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初学者到渐渐地体会到习武的乐趣。

第一次能够熟练地控制体内的真气,引导他们沿着静脉顺行,打开全身脉络;第一次能够熟练地御风而行,跃上远处的山丘,稳当当地站在山顶,将整个月城纳入视野之内,她甚至还能看到雪白的梨花海中,司徒幻身着醒目的红衣悠然自得地游走;第一次踩在急湍的小溪之上,软软的,有些害怕,也有些刺激……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清晨的太阳爬上东边的山头,给人间带来红红火火的光,也带了了希望。

易绛雪从听雨楼出来,被迎面而来的红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方才晃过来。

距离司徒幻给她秘籍已经十五天了,这就意味着距离百里枫和慕容清音成亲也就十五天了,从月城到榕城的行程最少要废去七天,虽然秘籍才练了不到三分之一,但是此时出发已经不早了。

易绛雪简单地收拾好东西,打算去跟师父道别便出发去榕城。

已经五月末,梨花依然开得那么灿烂,阵阵暗香在空气中弥漫,现在易绛雪已经能够很熟练地来到师父的住所了。

华丽巍峨的庭院立在红彤彤的霞光之下,一束阳光射到墙壁的琉璃黄金上,反射出金灿灿的光,依旧刺得人睁不开眼。

易绛雪走进院子,根据她的观察,每天的这个时候,司徒幻都会坐在院子东边的梨花树下煮酒、抚琴,可是易绛雪走到梨花树下却只看到梨花在风中轻轻飘动,没有醇香的酒味,也没有凄凉的琴声。梨花树下空荡荡的,只有彩蝶飞过,翩翩起舞……

难道师父今天还没起来?

易绛雪又到司徒幻的卧室,卧室的门开着,屋内并没有司徒幻的身影。

师父哪里去了?

易绛雪御风腾空而起,来到月城地势最高的山顶,将整个月城都纳入视线之内,不过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红衣男子。

易绛雪叹了一口气,打算先回听雨楼。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了,淡金色的阳光在湍急的溪水上洒下点点光芒,欢快地跳跃着。易绛雪回到听雨楼,发现门口放着一封信。

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寄信人,不过显而易见在月城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师父了。

活着回来。

偌大的宣纸上面只有这四个字,苍劲有力中带着妖娆无限,一如他妖娆神秘的笑容。

易绛雪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四个字,瞬间胸口涌动:

会的!

她一定会活着把慕容清音回来的!

易绛雪小心翼翼地将这封信叠好,放入自己收拾好的包裹之中,抬头朝着师父所住的方向道别。

榕城的玉兰花过了花期,渐渐凋谢,石榴花却逐渐开放了,绿叶衬红花,远望,它像一片烘烘燃烧的烈火,又像黄昏升起的红艳艳的晚霞,美丽极了。榕城的人们早已忘了玉的魅力当中。

慕容世家给公子慕容佩兰的选棋已经进入最后的收官阶段了,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选拔,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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