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吃了一惊,在心里默默计算一下日期,愕然抬头望着明贝。
“怀孕了?”明贝眼里带着惊喜。
“我怀孕了?”无忧摸着肚子,也是亦惊亦喜。
“无忧,快进去休息吧,我去给你做吃的。”明贝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无忧进去房间躺下,明贝为她盖被子,想一想又掀开,低下头去听她的肚子。
“干嘛?”无忧忙推他,不好意思地望向旁边站着的婆婆。
“我去做吃的,你们说说话。”婆婆赶紧笑着出去,一路哼着小调,掩饰不住她的欢喜。
“我听听,会不会叫爹。”明贝又将头贴在无忧的肚子上。
“傻瓜,怎么可能会叫。”无忧笑了,突然间身体里多了条生命,她感觉很奇妙,又幸福,又担忧,又忐忑。
“你睡一会吧,我去帮婆婆做晚饭。”明贝亲亲她,轻轻退出房间。
无忧望着帐顶,思绪繁乱,恍恍惚惚地竟如置身战场了,刀光剑影里,她仿佛又和师姐师妹们踩上了阵法,与敌人舍命厮杀。
“无忧!你回来了真好!我们的剑阵终于又发挥威力了!”她听到小筑的声音。
“童福安来了,大家小心!”她听到云裳的叫声,又仿佛听到童福安的桀桀怪笑,不由一阵心惊,手中的剑突然像是有千万斤重,抬不起来。
“无忧!快!无影剑!”小筑的惊叫。
但她的剑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被一股狂风卷出了阵位,眼睁睁看着童福安肆虐而来。
“无忧!”
“无忧!”
师姐师妹们嘶哑地呼唤着她,而她却怎么也抬不动脚步。
“无忧!为师栽培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般无情无义,袖手旁观?”她看到半空中,师父飘飘忽忽的面容。
“师父——”她惊叫,却发不出声音。
“啊——”小筑惨叫着滚落在自己脚边,口中鲜-血狂吐,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小筑姐姐——”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涔涔。
明贝刚好端着一碗清粥进来,见无忧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吓了一跳,忙把粥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坐在床沿搂着她询问:“怎么了?”
“明贝,我梦到师父了!我还看到小筑被童福安杀了!”无忧抓着明贝的手臂,情绪激动。
“只是一场梦,别怕,别怕。”明贝搂着她安慰。
“不!不是梦!太真实了,战场上,一定就是这样的!”无忧推开明贝,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跑去。
“你要去哪?”明贝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
“我要回去!”无忧说。
“不行!”明贝将她拖入怀里。
“我一定要回去!”
“无忧,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无忧了!你现在是明贝的妻子,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刀光剑影,已经不再是你的生活。”明贝说。
“明贝,如果我不回去,你忍心看我每天在愧疚里生活吗?”无忧流下泪来。
明贝无言,她每天失魂落魄,夜夜梦中惊醒,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心疼,但是,她回去战场,万一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活下去?他不敢想象。
难道真的要和她一起过去?完全背弃东陵?
“明贝,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无忧将他的手掰开,往外跑去。
婆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愕地拦住她,“孩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婆婆,无忧要离开一段日子,无忧谢谢婆婆的收留,您和明贝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无忧跪倒在地上,朝婆婆磕了几个响头,站起来跑向马厩,牵了她的马儿出来,一跃而上。
“无忧!”明贝叫她,却抬不起脚步,何去何从,他真的做不出决定了。
无忧深深看了他一眼,毅然转头,将马鞭扬起,马儿顺着小道疾驰而去。
“无忧——”明贝狂叫。
无忧眼里噙满泪水,却没有回头,马儿往西陵狂奔。
夜色渐浓,边境之上已是火光冲天,厮杀声惊天动地,腥风血雨足以令鬼神却步。童福安的冰火神功威力巨大,司马将军唯有使用任强战术抵抗,无数将士的生命牺牲在童福安的魔爪之下。
司马将军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样下去,将士们终究会抵挡不住的,万一溃败,敬王的叛军将长驱而入帝都,后果不堪设想!
小筑带领着师妹们奋力杀敌,五行阵无法布阵,威力大不如前,时间长了,大家都有不支之色,小筑心里不由有些急躁,而木石门武功,急躁是大忌,她一不留神,便觉气息滞留,胸口一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而肩膀也被敌人的刀砍中,她跌倒在尘土里,昏晕过去。
“小筑!”向南远远看着她,急得大叫,但却不能过去,他身边围攻的敌人太多了。
眼看着一柄剑刺向小筑,向南急得狂吼“小筑”,手中利剑一顿狂挥,眼前敌人死伤一片,但还是没能跳出战圈,去为小筑挡剑。眼看着小筑就要死于敌手,一柄短刀极速飞来,将那人的剑撞飞。
“小筑姐姐!”城楼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飘然落在小筑身边,抱住了她。
小筑微微睁开双眼,惊喜叫道:“无忧!”
“小筑姐姐,我回来了!”无忧抱紧她。
“无忧!你回来就好了!我们赶紧建阵!”小筑挣扎着要起来。
“等等!”无忧按住她,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撕了一条衣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