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龙摇摇头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的辽国的确有灭掉西夏的实力,可是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只要是西夏太穷,太贫瘠了。现在西辽军队即便是灭了西夏,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物资,相反会陷入西夏各部落的反抗泥潭之中,别说和金军决战了,就是在西夏站稳脚跟都成了奢望。
的确,辽国多年来只是做为西夏宗主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征服占领西夏。萧干在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刘正龙的智慧,这个人每一步都算无遗策,用另类的方法占据西夏。表面上看西夏依旧是完整的国家,这样使得西夏各大部落都能够安于现状,实际上对西夏的控制一天比一天加强,说白了西夏都成了后花园了。
萧干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对于西辽进攻西夏,您准备怎么做?”
“给西辽提供一个军事基地,提供物资,两家一起进攻金国。”刘正龙看了一眼萧干之后说道:“你当特使,去拜见一下西辽的军事统帅,就说云州可以提供给西辽。军队补给问题,我可以解决,谈判就交给你?”
萧干这个时候有点明白了,他有点困惑地问道:“主公,如果西辽在云州站稳脚跟,会不会尾大不掉呢?”
“不会,金国绝对不会允许西辽大军的存在,况且,西辽战力如何,现在是未知数,我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大家既然都不清楚,何来尾大不掉呢?”
刘正龙始终给人一种霸气十足,这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让萧干折服,一直以来萧干都是比较孤傲,可是他真的是臣服于刘正龙。
刘正龙接着说道:“物资,我可以提供,但是地盘就只有云州,当然了和金国争夺,抢来的是他们的,我不干涉,但是要是侵入西夏,或者侵犯大宋的话,我一定歼灭这支不远万里跑来的军队。”
“主公放心,我这就出发。”萧干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他既然认定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
不管西辽那边是谁做为统帅,有一点都是肯定的,那就是最终对决的敌人是金国,这种情况下一定不会愿意同时和金国,宋国两国开战,这点是不容置疑的,这就是为什么刘正龙安排萧干出使的原因所在。
战争的阴云不仅笼罩在河东路,即便是京城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早就乱成一窝粥了。尽管金军没有立刻南下,也没有金国皇帝的战斗檄文,但是,河北路几乎被金军洗劫一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河北路距离汴梁城太近了,而且一旦金军越过黄河,那可就是兵临城下了。这个问题,摆在政事堂相公的面前,尽管大家不愿意相信金国会撕毁海上之盟,但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首先作出来的第一个调整就是,梁方平这个原皇城司都指挥使率军八万开赴黄河岸边据守,防止金军渡过黄河。在政事堂那群相公看来,只要是金军不能渡过黄河,那就无法威胁京城。
这些天,官家的心情不太好,他不太相信金国会挥兵南下,可是燕山府丢失,河北路在金国铁骑肆虐下苦苦挣扎,京城内流言蜚语满天飞,战争阴云笼罩在京城的上空。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皇城司的密报上来了,指名恽王在拉拢禁军,尽管这件事情做的很隐蔽,但是依旧在皇城司的掌控之中。
恽王要干什么。要谋反么?官家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怕而又危险的想法,知子莫若父,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这个儿子想要做什么,那就是要从太子手中夺取储君之位。
不管怎么样,皇子接触禁军都是绝对禁止的,可是这个时候,官家已经没有心死惩罚恽王了,因为现在不仅是战争阴云笼罩上空,而且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熙河、兰州、河东地震,这次地震是大宋立朝以来最重的一次,伤亡数万,损失数百万贯。
在那个时代,只要是有灾祸,那就会被说成是上天的预警,基本上最终都会矛头指向朝廷,当然了也有指向皇帝的时候。比如这一次宣和七年七月的大地震,就有民间传言,是上天对于皇帝陛下的一种预警。
预警什么,朕有和亏损。官家对于外面的传闻十分的震怒,他奏章狠狠地摔在新任皇城司指挥使梁芳的身上后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说,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谣言四起,难得地震也是朕的过失。”
梁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可不敢不回答,他斟酌了片刻后说道:“陛下,这次地震应该是上天有所预警,暗指朝中有奸臣祸国殃民,民间有传闻说白面王,丧天良,宦有须,国之殇。”
“住口,你给朕住口。”官家当然也听过这个传闻,不过他没有当真,也不想当真,今天梁芳说出来了,这就预示着传闻不再是传闻,而是出现了这样一股浪潮,看样子,有人先要把童贯拉下马。
白面王,丧天良,宦有须,国之殇,岂是意思很简单就是童贯这个被加封为郡王的宦官是个丧尽天良之人,他的存在是国家的不幸。
梁芳进宫之前就揣摩了很久,几乎每句话都事先推敲过。他看到官家并没有动怒,于是就接着说道:“陛下,微臣听闻金国使者让广阳郡王交割河东路,河北路给金国,他畏敌如虎,仓皇逃离太原府。等于在给金国一个错误的暗示,那就是大宋羸弱,不堪一击。”
“放肆。”官家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去暗中调查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