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娥的强势,叶成林和叶小薰父女两个都是知道的。
可是叶小薰的性格也并不软弱,就算口头上能向她服软,她心里面想坚决要做什么,想要什么,从来都不会轻易低头。况且她跟邹逸乔谈恋爱,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妈,你用抱怨我爸,我爸宠着我怎么了,那是我爸!”她不能那么没良心把老爸拖下水之后就不管了,现在他们父女俩应该同仇敌忾。当然,叶成林的本意并不想卷入这场口舌之争。
海娥最气愤的就是这爷俩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没回都把她当成阶级敌人,她气得嘴唇抖了抖,恶狠狠地瞪着叶成林,“叶成林!”那意思你要是敢站错队,老娘我就跟你离婚!
叶成林被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着实为难,而且这不是说买白菜萝卜这样的小事儿,而是正儿八经地选姑爷,尤其得慎重!
“不管邹逸乔是不是个好男人,他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凭这一点儿,就算之前他有九十分,打完折扣也还剩六十分了,这一点我非常同意海娥同志的观点,他不合适。”首先利落干脆地安慰了海娥,看到海娥在边上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但是,人家现在在医院,还是为了你叶小薰受得伤,咱们该照顾的还得照顾,不能让别人说不是,对不?”
缓兵之计!
叶小薰机警地扫了一眼海娥,“就是嘛!现在人家在咱们家门口,总不能不管不问嘛!”
海娥这回无话可说了,“那成吧,等他伤好了,你给他把话说清楚。”
叶小薰打了个呵欠,“嗯,知道了。”
叶成林总算松了口气,“好啦,这都几点了,孩子都两天一夜没睡觉了。走啦走啦,我给你捏捏脚,顺顺气!”说着,强行抱着海娥回了卧室。
叶小薰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间,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竟然睡到日干三竿,直到邹逸乔打来电话才醒。
邹逸乔一听她恹恹地声音就知道她还没起床,因为神经的高度亢奋,再加上身上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就是知道她上午会赖床才一直憋着没打,可这都大中午了!
“喂!叶小薰,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男朋友还在医院躺着呢,居然还撅着屁股睡起来没完了?”
叶小薰揉揉眼睛,使劲睁了睁,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哎呦,这才十一点半!还不是因为你,我昨天晚上回来之后,被海娥同志严刑逼供一直到凌晨三点了!”
邹逸乔惊吓地长大嘴巴,“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不知道海娥同志的脾气,她要是较起真儿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都逼你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让我从宏宇集团辞职,跟你一刀两断呗!”
邹逸乔心下一紧,出了这样凶险的事情,作为父母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可是……“你答应了?”他问这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儿打结。
叶小薰憋着笑,“不然呢,她看着我把辞职报告写好之后,才放我睡觉的!”
晴天霹雳啊!想他邹逸乔三十大几了,好容易动回真情,竟然赶上这样的破事儿,最让他生气的就是这个傻妞儿,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哎呦,我、我头晕了,哎呦……”是真的晕,不光头晕,他的心都快当掉了。
就在这时候,叶成林拎着一个保温盒破门而入,直接把保温盒往床上一扔,扶住了邹逸乔,“怎么了,头昏?要不要叫医生!”这是一种本能的关心。叶成林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不待见邹逸乔,在自己的家门口病着,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邹逸乔顾不上跟电话里的叶小薰再说什么了,一把抓住叶成林的胳膊,巨正式巨认真地说,“叔叔,你和阿姨不喜欢我,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我,就算你们现在不能接受我,也请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我对小薰是认真的!”
叶成林很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拉拉扯扯的,但是瞅着他认真的样子,说一点儿都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自己的女儿都跟人家“住在一起”,以一个中年人保守的观念而言,都是人家的人了,再分手就跟离了一回婚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又不胆子背着海娥承诺他什么!
“孩子,你和小薰的事儿,对我们家来说是件大事儿,我得容许我和小薰的妈妈慢慢消化,对不?你呢,好好地养病,等病好了,我们等你的表现呢!”
邹逸乔痛痛快快地应着,“谢谢叔叔!”
叶小薰听着电话里两个男人的对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竟不自觉的掉了两滴鳄鱼眼泪,很心酸,很幸福,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她终于触及到了长大的味道。
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穿戴整齐,打开房门看到海娥同志像是堵她一样,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织毛衣,听到她房间的动静,转头看她,“饿了吧,锅里有排骨汤,还有几个包子。吃了再走,你爸已经给他送去了!”
“妈!”叶小薰过去搂住海娥的脖子起腻,她一定不知道她心里的感动。
“哎呦,干嘛呀!小心针!”海娥一脸嫌弃地推她,抻了抻毛线,“我告诉你叶小薰,你别给我整糖衣炮弹这一套,我是有原则的,咱们可是说好了的,等他病好了再讨论你跟他的关系。,你别拿鸡毛当令箭!”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