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兰心姑娘,杂家真的有要事在身,你家小姐的信还有她的话,杂家都会呈给皇上,先这样,告辞。”
“哎,别急着走啊,我还没夸完呢,真的,我家大小姐那可是天仙般的人物,你的皇上都未必配得上我家小姐呢。”
她说天浪配不上她家小姐,其实心里想着要是陪自己还差不多,总之呢,这个小丫头也就是偶尔犯犯花痴,可一旦让她疯玩儿起来,恐怕连天浪是谁都该忘了,她的大脑啊,经常脱线。
张福禄一溜烟儿跑回去了,兰心扁着嘴一副要咬他尾巴的样子,“当个太监,拽什么拽呀?嘁,没规矩,也不说让人家进去坐坐。”
她把皇家当成一般人家了,冲着张福禄后背张牙舞爪了一阵,这才悻悻回去。
兰心带着令夕的信来见天浪,她是令狐家来柳州前才买的丫鬟,并不知道令家的一些事,所以相信小姐和皇上真的早就私定了终身。
是令夕见她可怜,她还有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睛,令夕很喜欢,便留她做了贴身丫鬟。
一同被令夕收做贴身丫鬟的还有一个叫做慧心的丫鬟,年龄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名字也都是令夕给起得。
以为是蕙质兰心,结果竟是个可以扑蝴蝶就忘了回家路的小疯丫头。
令夕对兰心有救命之恩,加之她很相信令夕的话,令夕让她来找皇上,并嘱咐他见到皇上身边的人该如何说,她便急冲冲地来了。
只是令夕给她的信她带着,嘱咐让她来时说的话,嗯...她好想只记住了几句。
见了张福禄,张福禄不相信她的话,她又把令夕的话大多忘了,于是她便一跺脚,骂了张福禄。
大概张福禄也是不想跟一小丫头一般见识吧,又觉着她和她口中所谓的小姐都挺有意思的,便耐心听她说了家中的事。
庞天寿和天浪出门了,还交代张福禄去户部,张福禄没时间等天浪回来,便把这封信拿进来,他也把兰心对他说的那些话告诉了芳芷和郁青儿,并让她们把信转交给天浪。
郁青儿刚要接过信,芳芷巧笑嫣然抢先一步伸出凝雪皓腕,“我们将信收下了,张公公忙您的,待会儿等万岁回来,我们把信呈给他并同他说。”
张福禄要办的大事正耽搁着,急着要走,便说了声谢,转身去了户部。
郁青儿放在空中的手尴尬地拿了回去,神色奥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芳芷。
“青儿姑娘,雨已经下大了,窗户还没关呢。”
郁青儿干笑了两声,径自去西厢关窗。
芳芷冒雨去东厢,那封信却飘飘落在了院中,她好想并没有察觉。
张福禄一去,便留在了户部监督,连夜为大军准备粮草。
入夜,天浪才和庞天寿回来,而且众人一起忙着帮他打点行装,为明晨出征做着准备。
“芳芷姑娘,张公公让你转交的那封信呢?”
女孩子们都忙里忙外,郁青儿却依然惦记着张福禄说的那件事。
“哦,信啊,等会儿忙完了再交给万岁吧。”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浪都要早睡了,“芳芷姑娘,那封信还没交给万岁吗?”
“信啊,我不知落到哪儿去了,不行你赶快帮我找找。”
可是黑灯瞎火的,两人到哪里去找落在泥土中的信封?
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郁青儿的脸色由青砖白,芳芷的脸色由白转红。
芳芷知道,郁青儿看穿了她的心事,便一脸清傲地辩解道:“青儿姑娘,你不觉着这件事很荒唐吗?令夕怎么可能就是万岁心中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可能呢?”郁青儿反问。
芳芷长吁一口气,“好吧,就算那个叫令夕的说的是真的,就是万岁心中的那个人,可万岁明晨就要出征,这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一战,难道你想让他带着牵挂去上战场?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咱们就去给万岁添乱吗?”
郁青儿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天浪的房间,“青儿姑娘!”
芳芷在身后喊了一声,郁青儿没有理她。
寂静的房间中,天浪已经睡下了,郁青儿走进他,为天浪轻轻掖了掖被子。
站在天浪身边目光在男人那张睡脸上凝视许久,转身要走时,身后传来轻缓沉稳的声音。
“青儿,你似乎一直有话要对朕说?”
“哦,没有啊,呵呵,”郁青儿干笑着转身停住脚步,见天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郁青儿的心来回搅翻着,其实她也明白,如果令夕真的是天浪曾说过的那个女孩儿,那么也许她和瞿玄钧成婚,会对天浪的所有仰慕者有利,自然也包括郁青儿自己。
天浪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不说话,这种眼神让郁青儿的感觉像是心里揣着只兔子似的跳凸的慌乱不已。
天浪直视的眼神,似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惑,搅得青儿神思都有些飞动混乱了。
青儿的眼帘处,总像是抹了一层粉色的眼影,看起来特别娇魅,她抬起眼帘柔声问道:
“万岁,您可以发誓说你心里已经有了爱人是真的而不是为了回绝张姑娘编的故事吗?”
天浪笑眯眯的,“你一直就想问这个?”
“嗯,这很重要。”
“对你很重要?”
“不是我...”垂下了眸子,青儿很想说对令夕很重要,可她想起了芳芷的那番话,如果令夕不是那个人还好,假如真的是,那么在天浪出征前出现这么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