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孔有德已经逃出了很远,然而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率领大军行进和草木皆兵的一个人逃跑真的是两码事。
广西水网密集,大军行进可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虽然广西的江河有些都不太深,骑马可以趟过去,可有些河流则不行。
孔有德这样的败军之将,头上梳一大辫子,一看便知道他是清军啊,因故孔有德别说路上的有些河流很难过去,他就连大路都不敢走,路上遇到的百姓三五聚集便敢于抄起棍棒围攻他,这可真是痛打落水狗。
自觉这样下去根本赶不到严关便会死在路上,天浪和李定国追得又很急,孔有德决定暂时逃回桂林,线国安急着逃回桂林便是因为桂林还有千余他的人马,那是孔有德为了给明军布置障眼法留下的炮灰,谁知这时竟能用上了,至少只要严关不失,他还是可以靠着桂林千余守军抵挡平乐方向的明军。
有了信鸽作为通讯工具,锦衣卫很快便把孔有德也逃往桂林的情报送到了天浪手中,天浪便把目标一分为二,命后队的倪兆龙连夜赶奔严关,他则率李定国当夜便把桂林给包围起来。
李定国则有些担忧地问:“皇上,经此一役,我们手中只有不足五千兵马了,末将建议不要分兵,集中兵力围攻桂林,擒杀孔有德,得知孔有德的死讯,严关可不攻自破。”
天浪倔强地摇了摇头说:“朕猜测桂林此时根本就是一座空城,孔有德和线国安几乎是只身逃回那里,收拢散卒之后,桂林守军也超不过三千人,我们连夜追击,让孔有德无法得到喘息,攻破城池如反掌耳。”
天浪对自己的话其实并没有绝对把握,但是他绝对不会放过孔有德,哪怕让他喘一口气也不行。如果不是因为他,天浪和芊芊又怎么会出现在大明?不要说此前他骗芊芊去救人,差点把芊芊欺负了,只凭他不顾一切攻打柳州城,差点儿让芊芊又落到他手里头,天浪也不会饶了他。
当夜天浪便抵达桂林城外,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但他只要黏住孔有德不让他轻松逃跑,便已经是成功了。
当夜,倪兆龙前往严关,半路之上与严关回援桂林的清军骑兵遭遇,严关清军三千,倪兆龙兵力两千,不能力敌,倪兆龙且战且退,并请求天浪派兵马前往支援。
次日清晨,天浪和李定国在漓江东岸再次设伏,将严关清军的三千骑兵歼灭了大半,整条漓江都漂浮着清军的尸体。
而孔有德见援兵被重创了,最后只逃回城中几百骑而已,没什么卵用啊,便准备逃跑,可是刚逃出城门,便被天浪截杀,孔有德连忙逃回城中。
天浪的兵马也不多呀,不过四千骑兵而已,加上后来赶到的倪兆龙也不过五千余骑,孔有德自信桂林城这么大,从哪个城门逃跑会逃不出去呢?
可事情偏偏凑巧,无论孔有德选择从哪个方向出城,天浪都能准确的等在城外截杀他,害得他一次次被迫推回城中。
不久后,奉芊芊的命令一路从柳州尾随孔有德而来的焦琏抵达城下,明军兵力增加了三千,且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次日更不得了,郝永忠攻破严关后,率领资江歼灭尼堪的那支主力明军十余万人马抵达桂林,将桂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孔有德就算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
这一次天浪布置的十分周密,而且他有预感,孔有德的死期似乎真的到了。
郝永忠抵达后,看到天浪仍然只是在打造攻城器械,并没有真的开始攻城,便不解地问道:“皇上经过平乐和漓江两战,已经把孔有德的人马吃掉了七七八八了,为何还不开始攻城呢,万一孔有德像从前那几次一样脚底抹油跑了,岂不遗憾?”
天浪灿笑着说:“正是因为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才必须要十拿九稳才可行动。至于你担心他跑了的问题,这次不会,孔有德就在城中。”
“就在城中,皇上就这么肯定?末将听说孔有德已经数次尝试突围了,保不齐他来个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派兵声东击西,自己则乔装一个人逃跑呢。”
天浪摇头,“绝对没有,朕即说要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当然要时刻锁定孔有德的位置了。”
郝永忠眉头轻蹙,“莫非还是靠着锦衣卫的情报?可就算城中有锦衣卫的谍子,应该也不可能时刻锁定孔有德的行踪啊。”
“为什么不可能?”天浪反问,“朕的这个谍子如果是孔有德身边的人呢?”
“什么谍子竟然这么厉害,竟然潜伏在孔有德的身边?”
既然马上要开始攻城了,这个高级间谍便也马上就要从幕后走向前台,还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天浪便说道:“要说这个谍子,你也认识的。”
“末将都认识,谁呀?”
天浪顿了顿,缓声说道:“其实这个人是当初朕和马进忠一起制定反攻湖广计划的时候便安插在孔有德身边的,因为有他的存在,朕才能第一时间得知吴三桂的关宁军抵达武昌的最准确讯息。
可也正因吴三桂的出现,让朕的反攻湖广的计划没能完成最后攻破武昌城的那一步,却没想到这个谍子给朕带来了意外之喜。
他在跟随孔有德奇袭桂林城之前,还把所知的尼堪的进攻方向告知了朕,朕这才得以轻易布置伏击圈。”
“皇上是不是也因为有他的情报,才确切得知孔有德奇袭桂林再又攻打柳州的兵马其实连两万人都不到,这才安心在资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