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越说越得意,他颔首示威地看向天浪,同样也在故意气天浪的说,“朱由榔,别忘了你还差一点儿就死在刘承胤手里,你的后妃子女都因他而死,而我却把他给杀了,照理说你应该谢我才是。”
洪有德截断了孔有德的话冷笑道:“跟这孙子讨好他就能放了咱们?”
他又对天浪说:“不过我兄弟有句话说的很对,你也不必太可气,你谢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全都不在乎,我和孔有德一样,就在乎这些金银。
怎么了?我喜欢,我乐意啊,你咬我?呵呵呵呵,说起来,刘承胤的这些银子他自己都没怎么花,他只是那些财宝在我面前炫耀了几回,人就被我给弄死了。呵呵呵,天哥,你不知道,做人,我比孔有德更会享受,比他要得意的多!做事,我比他更狠,原打算什么时候抓了你和芊芊,让你们也好好尝尝我的手段,可惜呀,暂时怕是没机会了。”
“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孔有德好似根本没听到天浪的话,自顾自说着,说得都有些忘乎所以了,“别罗里吧嗦的,我这会子还在回忆着呢,呵呵呵,其实啊,刘承胤的那些女人们也都挺不错的,只不过这次没带来,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呀!”
“呵呵呵,”天浪也朗声大笑了起来,举起马鞭指着他道:“洪有德,知道自己死期到了,说明你的神智还没有问题,精神分裂是吧,早跟朕说朕会请人好好帮你治治的。
其实你不觉着么,做人真的还是清醒些的好,做鬼,下去见了阎王也该知道你的分寸,否则等待你的,便是生生世世的万劫不复,你说你不愿回头,谁又稀罕呢?因果报应,全在你一人的身上,你是怎么个死法,朕都愿意看!”
“朱天浪,你!”
“朕怎么了?朕很卑鄙是吗?对付卑鄙之人,就要比他更加卑鄙,动手吧!”
“等等!我还想说一句话!”孔有德的声音又出现了。
天浪也有些头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啊,便挥了挥手,“那便快说,太阳就快落山了!”
“好,朱由榔,你的确够狠,不过我佩服你,说真的,你比崇祯强太多了,如果当年是你做皇帝,我想我绝不会反,而且我可能还会为你,为国朝立下许多大功!”
“孔有德,你不觉着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么?”
“不晚,都不算晚,我还想说,这一场会战你打得实在漂亮,诱使郑亲王分兵,一战全歼了尼堪,又逮到了我,我输得服气,心服口服!希望大明在你的带领下能不再犯错,希望你能带给大明百姓平安的生活,能让他们吃饱、穿暖!”
“你说完了?”
“还有!我还想嘱托你替我给我的儿子带句话,告诉他,如果侥幸活命,叫吾儿从此出家为僧,不要学他父亲,做贼一生,落得今日之下场。”
其实这句话是白氏死前对孔庭训当面说的,可孔有德并没有表态,因为他这个做丈夫的在妻子眼里形象可谓不堪至极,他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好意思,可当着天浪的面他又重复了白氏的那句话,天浪没听过白氏死前说什么,可他明白孔有德这么说,无非是表明心迹,并希望天浪能放过一个日后想要出家为僧的和尚。
“哦?”天浪眼睛一转,颇为玩味的看着他,“这么说你还找回了自己的那点儿人味儿?还是说你已经提前看到了你子孙的下场了呢?”
孔有德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我不解释!”
“好,痛快!那么这些财宝你是准备带走呢,还是留下来呢?”天浪翘着一边眉毛调戏他。
“你会在乎吗?”
“在乎啊!这些可都是民脂民膏,朕打这一仗可是花了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钱还得拿着做军饷呢!你带走?你凭什么啊?”
“好啊!”孔有德也很倔强的回瞪着天浪,说,“那咱们就比一比谁的手快怎样?”
说着,他便打开了火折子,只是还没等喊出个‘一二三,’李定国的虎头枪便到了,一枪先刺中了他的左肩,火折子还没打着便‘吧嗒’落在了地上,可洪有德不顾李定国的枪,硬是把大火点燃了。
李定国拔枪再刺,抖一个枪花要将孔有德刺了个万朵桃花开,可火势腾地燃起,李定国感觉身前滚热,收枪退后了数步,嘴里骂孔有德真是个疯子。
火折子扔在了地上,孔有德跪在了地上诡异地笑着,欣赏着周遭的火光,李定国喝令麾下将没有起火的车子推到一边。
“朱天浪,你记着,我就算是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天浪温笑不置可否,而是看着大火对孔有德说:“你想让我放了你的儿子是么?可朕告诉你,朕绝不放过你的任何一个子嗣,你犯下的本就是千刀万剐抄家灭门的大罪,你的名字,也将如秦桧一样,被后世唾骂上几百年。”
“呵呵呵,朱天浪,你不理我,就是怕我。”
这个神逻辑,天浪就呵呵了,“洪有德,看着你一点点死去的画面朕感到无比舒坦,舒服的都不想说话了,你要化作厉鬼不是么?随你的便。”
洪有德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天浪的话,他浑身燃起了大火还嫌不够,且在烈火中嬉笑怒骂着,“好,朱天浪,那你就给我等着!”然后扑入了更大的一团火海,和几车燃起两丈高的财宝一起焚烧起来,最后连一捧灰都没有剩下。
李定国收了枪,不无遗憾地对天浪说道:“要不是这家伙真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