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进院落里的敌人也很快便被杀光了,刀盾手弓箭手相互配合着小心翼翼靠近二进的月亮门。
高必正又不耐烦了,“你们这帮没卵子的,忒地胆小!”便是一手握着一柄板斧忽扇着大肚腩撞向了月亮门内的影壁墙,影壁墙太硬,他没撞开,龇牙咧嘴的拐了个弯儿冲进了二进院落。
却听里边有人喊道:“高疯子,你刚才敢骂人!”
又听高必正讪笑道:“公公,哈哈,老高口误,不过咱说的好歹也算实话。”
院子里的每一扇门都被重重踢开,士兵们端着长枪握着刚到逐间屋子仔细搜查,打架是用不上自己的,芊芊索性站在院子中央,闲看风起云涌。
一间间房间搜过,芊芊又来到四进院落,双脚刚一踏进去,便觉有些泥泞,腥热的血迹从脚底直往上涌来,地上胡乱躺着几十具尸体,芊芊被震撼到了。
左厢房的窗子突然破开,飞出三个人来,滚落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高必正随后一脚踏在窗台,另一只脚还没在窗台站稳便兴奋地跳了出来,就听咔嚓一声,是脚下方砖碎裂的声音,整个人如同洪钟落地,随即他一声虎吼,从一群打斗的人当中穿过,两柄大斧见敌人便砍,随即又蹿出了打斗的人群,噗通通几步又冲向东厢把房门撞破,里面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和求饶声。
芊芊只感觉到这个人疯了,对呀人都叫他高疯子嘛。再看打斗的人群忽然散开了,外围都是高必正和庞天寿的人,里面被围的都是贼人。
而是贼人中间的一道白色身影的磅礴气势将手下人驱散的,明军全都退后数步挺枪逼迫着里面的贼人,庞天寿一袭银发披散开来,目光幽寒逼人,皂色衣袍随高远的秋风抖起,脚步变换,只觉剑光不见剑影,一声鹰啸,几朵剑花,身侧七八个贼人身首异处,回身一掌,为首贼人‘腾’的飞出,口中喷出一股黑血,重重撞在身后一根柱子上。
庞天寿健步过去抖剑便要刺下,“庞公公住手,那人就是当天领头的!”芊芊急忙拦道。
庞天寿‘哦’的一声,桀骜地扭动了几下咔咔作响的脖子,剑尖锋芒逼向那人咽喉,“说,郁青儿和她的姐妹们在哪儿?”
那人顿了顿,刚要开口,庞天寿却没忍住,端着青锋剑‘噗噗噗’几下,“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只见那人的大腿,胳膊还有小腹都开了许多小洞洞,渐渐鲜红,随后便不住向外飙血。
“大哥,哦不,大爷,亲爷爷,活祖宗,你倒是让不让我说呀?”话音未落又见一黑色身影不断压来,一斧砍在那人头顶,咔嚓一声,一抱粗细的柱子硬生生被砍断,那人咯喽一声,眼睛望天,眼白比眼仁儿多了许多,差点儿就晕过去。
领头的往自己头顶一摸,倏然发现没啥事儿,只是自己头发被削去一大片,人头完好无损,他这才放心的shī_jìn,尿了一裤子。
高必正却是用板斧指着他横眉立目道:“你先别告诉那个老头儿啊,咱去正房看看,要是找不到的话,回头一准儿给你剁成一堆的寸金软骨,扔池塘里喂王八。
“大爷,您别呀,我没说人在正房啊,算了,我还是先跟您说了吧!”
“咱跟你犯不着!”高必正把铜铃大的眼珠子一瞪,义正言辞呵道。
芊芊抿嘴一笑,随即又无奈轻叹一声,看来高疯子名副其实,疯起来还真挺没谱儿的,人家要交代,他却说跟人犯不着,非要自己找去。
高必正迈步正要往屋里闯,贼人领头的家伙便倒豆子一般嘚吧嘚全说啦,“郁姑娘在里面,还有十几个姑娘在后面园子的小楼里,活祖宗,我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全招,我还能告诉是谁教唆我们做下的事儿!”
高必正嘿嘿笑了,咧着大嘴,“好好招供,等爷爷回来赏你个痛快的。”说罢便又要往里闯。
“慢着!”庞天寿尖声凄厉,叫住了高必正。
“怎么了?”高必正有点儿不明所以。
“既然已知道青儿姑娘就在里面,她是宫里的人,就不劳高将军费心了,杂家进去更方便些。”
高必正默然一阵,而后眼珠一撩,干笑着有些会意了,便麻利地把斧子塞进腰中,向庞天寿抱了抱拳,“呵呵,谢庞总管提醒,回头请您喝顿大酒。”
庞天寿不动声色从高必正身边走过,轻声说:“把这个头目看紧着些,可别给弄死了,不然咱回头没的玩儿啦。”
高必正一本正经地点头应允,“一定一定,咱先把他的手脚都砍下来,让他爬都爬不出去。”
庞天寿也没回答,而是径直进了正屋,芊芊随后跟来,士兵们有几队人都去了阁楼,芊芊快步来到了正屋,里面的一张美人榻上,侧躺着被绑缚手脚的郁青儿。
庞天寿已为她隔断了手脚上的绑绳,为她披上御寒的外衣。
“青儿!”芊芊踉跄过去,攥住她的双手,满眼噙泪,郁青儿双眼无神的不说一句话。
芊芊召唤了许多次,仍不作答,见她的头是破的,手脚被绑缚久了深陷成了紫痕,庞天寿咬牙恨恨一剑削去了桌子的一角。
芊芊要扶她起来,郁青儿却痛地嘤咛一声,芊芊终于忍不住保住她嚎啕起来,手上拂过的都是郁青儿新鲜的伤口。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先将青儿姑娘带出去服吧,老奴护送着你们先回宫。”
“还有青青的那些姐妹呢?”芊芊扑簌着眼泪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