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军无论是拼命的还是逃跑的,惨死在御营大军复仇的刀下之鬼不计其数。大西军打仗时也是可以拼命的,不过前提是要有钱有粮有女人。
而他们现在逃跑的理由也很充分,留着条命日后还能吃饭花钱玩女人。孙可望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不是一味在逃跑,他的方向很明晰,他是在往自己骑兵的阵中跑。
试图凭借这支被打残了的精锐再杀出去,也马踏秦翼明的连营,至于麾下的其他人马,孙可望也没头绪管了。
沐天波渐渐被他拉开了距离,毕竟大西军还是人多,三年内战时土木系的陈诚不是有过那么句话吗:就是六万头猪,一天也抓不完啊。而孙可望不止是六万头,是六万多头。
沐天波没有抓到孙可望,他丢失了目标,于是便也失去了继续追杀的兴趣,他打马去秦翼明的阵后休息,毕竟这一圈流星锤下来也是太费体力的,他是人,不是超人,可以将他比作大明将门中的一架战斗机,但他可不是真的直升机。
渐渐的,御营在战场上形成了一个扇形包围圈,这包围圈将大西军几乎全部囊括,形成了包围的局面,也让想逃的大西军越来越清醒了,他们被压缩的越来越密集,抵抗也越来越激烈,这便是困兽犹斗。
虽然陷入半包围,不过孙可望反而内心比刚才要安稳了,一是后面没人追他了,而是大西军的残兵败将终于不跑,肯拼命了。
只要敢打敢拼,他相信还是有起死回生的战机的,孙可望来到了骑营的阵中接过了指挥权,他那群用人血养肥了的战马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四蹄刨地跃跃欲试了。
后退的幅度越来越小,阵型越来越稳固,孙可望拿着马鞭的手蹭了蹭脏兮兮的鼻子,刚才跑得太飘忽,太销魂,鼻涕倒是流了不少,不过他擦鼻子是为了喘气儿,并非为了面子。
刚接过骑营的指挥权后,孙可望便把片刀放在了骑营主将九环刀的脖子上,问他是不是想死。
九环刀也是绰号,起义军几乎都好这口,貌似每个响当当的外号出了门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九环刀之所以叫九环刀是因为他使得便是一把九环刀,而且刀法极为精熟,马上步下都罕逢敌手。
对于孙可望的叩问,九环刀当然是要活不要死啊,孙可望便告诉他,“八千精锐只一个交手便去了一半,真该一刀杀了你,但是阵前斩将太过不和谐,我孙可望又一向都是豆腐嘴刀子心,所以,便让你做个敢死的先锋吧,去,到前面开路滴干活,咱们也来个侧翼迂回,杀秦翼明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俩人正商量着侧翼迂回呢,侧翼迂回便到了,孙可望斜地里看着九环刀,可是九环刀身后的背景却把孙可望的瞳孔给惊得扩大到了白眼仁儿以外。
那尼玛不是马万年还能是谁?
“快,左翼有明军的骑兵!迎战,快迎战!”
孙可望扯天大吼,他虽第一次见到马万年,却深刻领教了这小子打仗竟下死手,杀了人还不管埋。为了应对左翼明军,大西军的骑营都被迫改变了方向,调转了马头。
可马万年不是人,他是一阵风,是十二级的台风,当他拍马赶到的时候,面前倒下了一片,大西军骑兵许多马屁股还没调过来呢。
战场上,没跑起来的人未必是死人,可没跑起来的马绝对是死马。御营骑兵随后赶到,黑云压顶,在死人和死马中间摧枯拉朽。
大西军骑营也不是软柿子,何况他们的战马都非常能扯疯,原地不用助跑,也非常的狂野奔放,嘶鸣着冲向了御营骑兵,扯拽的旗手们都一个个的跟着趔趄。
马万年正杀得欢畅,就听由远及近一声长啸,一个披散着头发骑着疯马,挥舞着九环刀的大侠踏浪而来。
口中的长啸有个解释,“都闪开,看主将我亲手杀了此子,为......”
以后就没有了,这家伙话还没说全,都没等说他来是为了啥,他的问题就结束了。
马万年原地兜转,挑枪、拨马、提速,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九环刀的九环刀刚刚刺出了九环,马万年却给他来了个十环。
暴雨梨花白杆枪在九环刀的九连环中间穿过,九环顺顺溜溜规规矩矩排成了一行,九环刀动不了刀,想要夺他的九环刀,怎奈马万年的力气太大。
九环崩裂,九环刀感觉胸前一阵闷疼,像被重锤撞击了一般,他抽搐着嘴角低头看,一支枪尖直透入自己的胸腔以及心脏。
九环刀还没来得及说为什么,人便已悬在空中,却是很有韵律的做踩水状。
马万年单臂端枪,侧头斜睐着他,薄唇勾起戏谑,脸色冰寒。
他就这样瞪着眼看着马万年,马万年已经将他整个人挑到了自己马前,声音沙哑犹如凶兽捕食的低吼,“九环刀是吧,你记住!我叫马万年,黄泉路上,别再说咱俩不熟,我还有个绰号,叫做马一枪。我确定任何能躲得过我一枪而不死的,都是绝顶高手。你不行,顶多算是二流,所以我的第二枪,会让你爆炸。”
说话间,马万年手腕一抖,枪花在九环刀的胸前绚烂了起来,九环刀随着马万年出枪的动作不断凭空后移,“噗噗噗噗噗”的声音像是暴雨梨花针,而不是暴雨梨花枪。
九环刀的各种表情若是拍出来,绝对够厚厚一本儿写真集了。他的身体也真的在爆炸,而且是被马万年的枪,和马万年的人还有他的马一起穿透着爆炸。
马万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