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是为了天下吗?”
“不,我看得到天下,但天下离我太远,而你就在我身边。”天浪语气暗哑。
芊芊扁了扁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志气的男生,却如此倒霉被你缠住了心。”
天浪一笑置之,“大志向谁都有,却很少有人能抓紧身边的人,又可以为了爱情而放弃爱情。”
“说得好听,却又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的心里想什么?你的话在我面前说,也只能证明你比我更善于隐藏自己心中的道义和良知,我有种感觉,或许只有像你这样会隐藏善意,把自己伪装成恶人的人,才会把好事做绝,把坏事变成好事。”
“那你认为,你凭借成为皇后一年来所积攒的一腔热血,便言之凿凿可以放弃曾为之舍弃生命求得的完美爱情,是对是错?是不是太折腾了呢?”天浪又问她。
“成仁取义嘛,你说的,我当然不舍,但......我觉着这是你我真正的使命。”芊芊说的很认真。
天浪笑了,“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吗?你把这种毫无价值的牺牲看得太神圣了,却反而忘记了牺牲本身是为了什么。所以,无论你想如何做,我虽然都会陪着你,但是,我们的使命是要干掉敌人,而不是被敌人干掉,这才是前提。
我们一定要分化敌人,这才是取得成功的战术,无论是外敌还是内政。所以不但我要藏,你也必须要藏,要隐忍,所有想要取得成功大道的基础之中,时机的把握是最重要的,为什么圣人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因为人有智慧,而道义却离不开人的世界,所以保存自己,才能保存我们眼中的世界,这才是弘道的基础。”
天浪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总结前人的经验后,我们怎么样才能把革新搞成功吗?要搞成这件事,我们就要成为打黑枪的那个人,而不是出头冒尖儿,被人打黑枪,傻傻地变成烈士。”
“那你为什么还亲赴战场,冲锋在前?”芊芊嘟着嘴反问。
“那是因为我们要活着,还要活得不那么窝囊,而我却发现除了自己,并没有谁能够百分百的保护我们的生命不被敌人威胁,所以我只能亲手灭了那些敌人,而不是坐在朝堂上傻傻等待着被敌人灭。”推荐阅读//v.///
“呵呵呵,”芊芊笑得很乖,很讨巧,她侧着头,俏生生对天浪眨着眼说,“那好,我就等着你给我创造机会,而我也将尽量在这期间少给你闯祸。”
天浪宠溺地看她,没有说话,芊芊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刚刚说瞿式耜想要做首辅,而目前在他之上并没有首辅,那么殿阁之间,以及他这个次辅又和首辅有什么不同?有时候真搞不懂他们这些人哎。”
天浪也是半晌无语的苦笑,抚摸着芊芊的头说,“亏你还是大明第一个临朝称制的皇后,竟然连首辅和次辅的区别都还不懂,你不知道首辅是拥有票拟权的吗?瞿式耜要争取的不是虚名,而是票拟权。”
“票拟权有什么好处?我从垂帘听政开始,你和首辅何腾蛟便都去打仗了,当然不知道首辅还有票拟这玩意儿。”
“票拟呀,便是有权将大臣的奏折贴上一张纸条,上面写出首辅对这个奏折的意见,然后再交由皇帝御览,而这个纸条可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大明的政治,没有一件事是皇上能够一言九鼎的,所有的奏折,都必须经过内阁同意方才奏效。”
天浪讽笑着说道:“我又怎会将票拟权放在一直同我们作对的人手中?如果瞿式耜当上了首辅,有他的票拟再加上司礼监的批红,就直接等同于皇帝的御批,假如我出兵打仗了,就算你的皇后印玺也没有用,必须听从司礼监和内阁的意见,而我又怎会让你受别
人摆布?”
“原来是这样,”芊芊这才点头,“那当然大权是不能旁落的了,所以票拟权要么不给,要么就必须给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
朝会的一开始,没滋没味儿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然而任何一方都没有最先出牌。
先是以品级高低排序一个个站出来拿出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来聊扯,天浪也是有气无力的在听。
差不多该说的事都说完了,天浪就继续自己的把戏,准备提前散朝。天浪原以为这次依然会有几个无知和白痴把他拦住,然而天浪想错了,没有那么多白痴出现,因为这相当于一场决定意义的较量,瞿式耜也不得不慎重考虑。尤其是在瞿式耜的骂声中,天浪越来越难以对付,而自己一方却接连败退的情况下。
从龙椅到后门,距离很近,然而天浪走的不紧不慢。正在失望的时候,庞天寿居然走向前拦住了他。“万岁爷昨日不是说有些大事情需要在今日的朝会上解决吗,怎么这就散朝了?”呵呵,奇怪了,这可绝对是皇上不急,急死了太监。v手机端/
天浪双手一摊,斜眼瞄向了朝堂说:“诸位臣公都对那些事儿不感兴趣,平白让朕省了许多钱粮,就这样吧,大伴儿不要多虑,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庞天寿只能提醒到这里了,他没资格在朝堂上发表自己的言论,如果这个时候再没人站出来,天浪真的可以立马走人,而庞天寿所期盼的搭档也只能落空,他也想像张居正和冯宝那样珠联璧合的在大明朝呼风唤雨。可自问能力不低于冯宝,朝堂上却未必找得到第二个张居正。
郝百尺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再次做了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