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米喇印、在下王永强,在下王永镇,参见大帅。”
三个人带着队伍一起来到了刘文秀面前,刘文秀和他们打了招呼后,王永强便说道:“大帅,我们也要请战!”
李锦眼中的怀疑一闪而逝,他不是怀疑这些人,而是怀疑他们的战斗力。马进忠笑脸相迎,点头不语,刘文秀沉吟了片刻,说:“好,士气可鼓不可泄,本帅命你们三人率本队攻打城北,你们可能攻得下呀?”
“攻得下攻不下不敢说,胆子却是有的,鞑子兵虽强,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在下人等可以一试。”
“嗯,你们敢尝试便好,毕竟你们的队伍都是些普通的农民和牧民,并未经历过这样的恶战,说实话,本帅也甚至以为对面的不是孟乔芳和李国翰,而是当年一时无两的小马超,独眼将军马祥麟啊。”
“嘁!和小马超比还差得远呢!小马超没遇到过,可你马叔我当年领兵五万,却被他的老婆张凤仪带着五百人马不吃不喝地追杀了七天七夜,累的我腿儿都细啦!最后一看,我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五百。”
刘文秀怅然地说,“是啊,是差的远呢,不过我还真希望我大明如今再能出一位独眼马将军,或是如他和张凤仪那样一对夫妇,襄阳一战,我大西军五十万人马围困他的五千孤军,竟是不知战死了几万人马!嗨,若不是他誓要与襄阳共存亡,我大西军如何能杀得了他?”
众人都是无语,李锦和马进忠都明白他提起马祥麟,是为了激励米喇印王永强的义军,让他们认识到他们背后大明帝国的辉煌历史,还有帝国英雄的骁勇和坚韧,让他们有信心为皇明一战,让他们也去做那样的独眼将军。
感怀过后,刘文秀再次环视了一下战场,看到各支队伍都已经整肃完毕,只等着他的一声号令。
“义军的兄弟可以回去准备了,城西的攻势,便让我的平掳营先打头阵吧,其余人马赶紧吃饭,补充体力!”
刘文秀指峰如冰,握紧手中刀,对平掳营的将士说道:“众将士,随我进攻!”
孟乔芳刚刚关上城门想喘口气儿,便又听到永宁门外的躁动。
“总督大人,明军已经发起进攻了!”
“那就挡住他们的进攻!”孟乔芳有些鸵鸟心态,十分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可他还是对部将一一发布了命令,几乎所有人都登上了城头。
平掳营的盾牌掩护着云梯,一寸寸的接近城池,然而令刘文秀感到欢喜的是,城头的箭矢射击并不猛烈。
他想到了这点,忽然眼前一亮,“天助我也,弟兄们,小心滚木礌石便是,他们的弓弦已经软塌了,大家不必躲闪,快速行动!”
中国人使用的弓都是复合弓,弓背用的是牛角黏合和弓弦用的是兽筋,而兽筋在雨中这么久了,肯定已经遇水变软快变成面条了。
不在意天外飞来的冷箭,行进速度顿时加快了,平掳营很快便来到了城下,云梯搭在城墙上,顶端有两个木质的轮子,轮子触到城墙,众人合力将云梯向上推,云梯便在城墙上走起,随后士兵们手举盾牌掩护着身体,川流不息地登上云梯。
孟乔芳显然也没有在这样一场漫长的大雨中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作战,可以说这场战役的明军和清军还有两支军队的将领都是第一流的。
看当部将们告诉孟乔芳说,已经有明军登上城头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以他镶红旗汉军的战力,怎会这么轻易便让明军登上城头?可当部将告诉他弓箭手拉不满弓,城头的滚木礌石数量又不够的时候,孟乔芳便开始咒骂这个鬼天气。
如果问孟乔芳有什么长处,可以说他除了善于带兵打仗外,还不喝兵血,不压榨抢掠百姓。
没有准备更多的滚木礌石,可孟乔芳十分相信自己部队的箭法,还因孟乔芳并没有忍心去拆城里百姓的房屋做守城材料,他军旅生涯大半时间,一直是秦军将领,于天启初年以前,历任陕西总督麾下,升至副将,又于甘肃洮岷任副总兵数年,后调回直隶,天聪三年皇太极入关,于家乡永平府献城投降。
“亲卫随本督一起登城御敌!快!”孟乔芳毫不迟疑,带着卫队便登上了安定门,他还不知道他的对手正是刘文秀本人,可沙场老将的直觉告诉他,这支敌人绝对会非常难缠。
安定门上升起了督抚的纛旗,平掳营的前军很快便被孟乔芳击退,缩回到城下。
“王爷,还攻不攻了?孟乔芳正亲自带兵把守!”
“攻,当然要攻,粘着他,不必发狠,也不要让他喘气儿,等一会儿,他便会后悔自己只离安定门太近,却顾不上别的地方,”刘文秀淡淡地说。
平掳营被击退了数次,又向城头再次杀来,孟乔芳神情冷峻的在城头左右顾盼着指挥作战,而身后又传来了他非常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大帅,义军正在攻打城北的安远门,他们有数万人马,而我们在安远门的兵力却不多了呀!”
孟乔芳冰寒的一张脸像淬着剧毒,他此前一直关注着城北的那些义军,本以为他们已经被这一场恶战的场面吓破了胆,却不料他们也加入了进来。
“赵光瑞何在?”
“末将在!”
“城北那股义军一直养精蓄锐,此时气势正旺,你亲自带人去安远门督战,不得后退一步!”
“放心吧大帅!”
可是赵光瑞刚走,又有人来报,“大帅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