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也是边说边笑,说到这还长长喘了一口气道:“嗨,看这小丫头不过四五岁年纪,比咱们的炫儿至多大三岁而已,小可爱,本宫问你,若是将来有缘,你能不能给本宫做儿媳妇啊?”
呃,内个皇后,你先等会儿,不带这样的好么,你是皇后不是谁的未来婆婆。
天浪着急呀,连忙打住说:“这小丫头四五岁年纪,便连皇上都敢骂,莫非你是想让炫儿将来也娶一个厉害媳妇,然后好和他爹一样每天被虐地欢快?”
芊芊眉头蹙起问道:“怎么,不好吗?你没听过那句话,儿媳妇的性子,多半可都是随着婆婆的,儿媳妇像本宫,你不乐意?还是说娶了本宫做媳妇,皇上吃亏了?”
“哈哈,不亏,不亏。”
开玩笑,求生欲天浪是有的,先保住自己的耳朵要紧,至于儿子将来娶什么样的媳妇,还是死道友莫死贫道吧先。
芊芊其实只是随口提起此事,说如果将来有缘,他夫妻二人是不会在违背炫儿个人心意的前题下替自己儿子定亲的,可话说若是将来有缘,这个敢在庙堂之上骂皇上是坏人的小丫头,芊芊也是极喜欢的。
说话间,对小丫头的赏赐和早膳先后都到了,海程氏一家先是谢了嗯,而后坐在右边的一张几案旁,与龙椅上的帝后二人一同吃起了早饭。
早饭说起来也并不奢费,有粳米粥,有几碟小馒头,还有各样小菜,要说庞天寿特意准备的,便是几盘儿酱肉,他还特意用荷叶包包了好几块儿酱肉,白毛老雕的鹰钩鼻虽然瘆人,却是佛系的,他准备海程氏走后让她们把酱肉都带着呢。
“大伴儿,真是善心啊,知道海程氏盘缠不多,索性连几天内的吃饭问题都帮她解决了。”
庞天寿笑道:“呵呵,全天下也只有皇上以为老奴是个好人吧,可老奴真的没那么善心,宫中前日做的酱肉,剩下了不少,不拿些送人,没一两天也得拿去扔掉。”
庞天寿又把酱肉放在了海程氏的身边说:“这些都带走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是出自宫中的尚膳监,而且,能在金銮殿被赐宴,还能把饭菜打包带走的,你海程氏还是第一个呢。”
天浪喝了一口粥,斜魅着眼神看着庞天寿说:“这老头,都做了好人了还这么毒舌。”
芊芊则笑笑说道:“你哪里知道,大伴的毒舌,只是为了掩饰他那一颗柔软的心。他这样的态度,只是不想让两个小孩子感觉自己是在被人怜悯,这更有益于他们日后心里的成长。”
两个小家伙也真的饿坏了,一碗粥很快便喝光了,庞天寿看到了,千年冰霜的一张脸竟然难得出现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他竟然亲自接过了两个孩子的碗,帮他们又都盛了满满一碗粥,海程氏听帝后都叫这个白发老太监为大伴,当然知道他的身份了,这位连内阁辅臣都惧让七分的内廷大太监竟然在给自己两个小孩盛粥。
海程氏的粥吃的很慢,咸涩的眼泪都落在了粥中,这顿饭吃的不算慢,可海程氏的内心却是倒海翻江。
饭刚刚吃过,更令海程氏情绪波动的事情发生了,海月被中官们带到了承运殿。
他的头发是刚刚打理过的,衣服也是新换上的,这是为了面圣而特意为他做的,王坤刚从刑部大牢里提出他来时,他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样子,的确是见不得人。
海月拖着一只腿走路,可他仍然昂着头,挺拔着前胸,保持着一股凛然的风骨。
他的一双儿女看到了他眼睛都亮了起来,大喊了一声‘爹’,欢腾着扑奔到了他怀里。
海月被儿女扑奔过来的身子撞了一下,他被抱住了,明显感到他‘嘶’的抽吸了一下,却还是强忍着伤口的疼痛露出了慈祥笑容。
他一手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拖沓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殿中,便再也不敢抬头,无论他多么有风骨,天颜还是不可冒犯的。
想要俯身叩拜,天浪却一扬手,“看来你被有心人折磨的不轻啊,还是免礼吧,王坤,给他一个座,他的腿脚不方便。”
海月似乎也没想到皇上会是如此平易近人,王坤给他拿了一个木墩,海月谢了嗯后,只在木墩上坐了半边。
“你身上有伤,好好坐着,朕还有话要问你。”
海月迟疑了下,这才将整个身子坐在木墩上。
大明这对帝后显然是给了海月极高的礼遇,可海月却无法放松,因为接下来的故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太憋屈了。
对,憋屈,海月对自己近一年多的遭遇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皇上皇后刚刚只听到他夫人口中所知的只言片语便已经有了不平,这件事要从一年多前说起,一年前,海月在平安县令的任上,抓获了一名独行大盗,此人偷盗贱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海月抓获他时,便已经掌握了他好几件人命案的证据,在诸多证据面前,这贼人自知大限已到,绝难逃脱一死,为了少受皮肉之苦,便又交代了更多的案子。
凶犯交代的案子作案手段大都非常残忍,而其中一件案子引起了海月的重视,因为根据海月抓到的这名凶犯交代,他曾做过的一桩案子与一桩已经结了案的案子时间地点和作案手法都非常吻合。
所谓结案,那就是已经抓获了凶手,凶手也已认罪伏法。
而这名凶犯又招供了一回,那么到底谁才是真凶呢?
凭借这名凶犯交代的诸多细节,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