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喊杀声响起后,两座王公坟(明开平忠武王常遇春以及明皖国公仇成——生前为常遇春的部将,王与公都是死后追封,此二人的坟墓相邻为伴),一条神道中,一片竹林之内、数对儿石像生旁,尽是清军飞溅的尸骨。而咱这位高必正——常老先生还依然骑着大石马,疯疯癫癫地、摇头摆尾地冲着空气喊打喊杀呢。他这样挥舞着板斧忙活了半天,才发现四周早已没了动静,陵墓中的清军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早被他的手下人给杀光了,自己的士兵们却都手拄着武器,正一副陶醉表情在欣赏他表演呢。他这才悻悻的从大石马上下来,带着队伍踏过清军的尸体,继续向山上前进。边走还边说:“小子们干得不错,这点儿鞑子兵还轮不到你们高大爷出手!不过这南京城里的鞑子头儿就只能归高爷修理啦。”这会儿他又成爷了。
秦拱明的御营石柱军倒是没有高必正这么传奇,要说这白杆兵的名头多半是在平原与后金骑兵作战时打出来的,但是从他们的作战属性来说却是名副其实的山地特种部队。在这里,在神烈山上,他们只是拿出自己的一身千锤百炼的山地行进身法,辅以他们手中的特殊武器‘白杆枪’,他们所持的白杆枪是用结实的白腊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当年秦良玉就率领这支军队参与了平播、平奢、援辽、抗金、勤王、剿匪诸役,获得了赫赫功勋。而山地行进中这白竿枪却更有用途,此时只看这些白杆兵遇到山墙时三两只枪相扣,一只的枪钩套进另一只枪的枪环,被套住枪环的枪再勾住墙头,假如两只枪组成的长度还嫌不够,还可以随时增加若干根,直到长度令您满意为止。这样简单的方式就可以把武器变作攀爬工具。既不增加士兵负荷,又提高了攀登速度,经久耐用、方便实惠,绝对是您登山旅行、出其不意、杀人灭口的最佳法宝。亲,到货后记得好评呦!
石柱军翻过了高墙,碾碎了零星的守军,再继续攀爬着大山,他们手中的武器被以各种方式翻着花样儿在使用着,或勾、或拽、或拄、或攀,再加上他们自己矫捷的身手,这登山就如履平地一般。没用多久,就连神烈山主峰梵衲岭上都有石柱军把守了,此时的孝陵以及各个山路要隘、高峰险峻上都已被石柱军占据,真犹如神兵从天而降。神烈山已经差不多变成花果山啦,石柱军就像弼马温的猴子猴孙,如今已经在占山为王。而这时候的高大将军还骑着开平王的石马玩的嗨着呢。
清军郭城东面诸门也派来八百名原来作为预备队的士兵想要阻挡明军上山,只是没想到来到了山上以后,这些清军自己却变成了被阻挡的一方,被石柱军一顿板儿砖给拍回了老家。说来这明军中就数蒋建勋最懂事儿,此时石柱军已经将神烈山的各处要隘占据了,蒋建勋一路劳军,看到白杆兵就递上烟卷儿和口香糖,口称着哥们儿高高兴兴的奔南郭城而去。
这边厢,南京郭城的大清守军可就高兴不起来了,外金川门和上元门的守军早已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其余十六门的守军命运也是各不相同,栅栏门、石城关、江东门、小驯象门、驯象门、小安德门、安德门、凤台门,这东郭城八门的守军离内城很近又无明军掣肘,因此看到郭城已被攻破后,他们便迅速的撤进了内城。可剩余八门的守军可就是惨淡泪咽却无声,只悔从前做清军。凭仗丹青重识省,呜呼,一片伤心画不成啊。
郭城南的夹岗门、上方门、高桥门因为有明军正在进攻,守军一时间走脱不得,而东南的沧波门、麒麟门的守军刚一撤下来,迎头便遇上了正从山上下来去往南郭城的蒋建勋一万明军。清军逃跑心切,哪肯再做死命的抵抗,而蒋建勋又借着地形的居高处,由神烈山之上俯冲了下来。明军犹如群狼一般,机灵一点的清军早作鸟兽散了,只是苦了那些带伤的、腿儿慢的还有赶巧儿倒霉的。其中有一半清军约1500人被明军抓了个正着、打了个稀烂、捆了个结实。这人心与意志的翻转就有如风云突变,清军不久前刚刚还在扬州城差点几次全歼明军,可如今却已然毫无斗志。是啊,已经被包围了一年多了,又看得出来被友军解围的希望几乎没有,他们怎么还会有意志继续坚守下去?他们又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和信念,都是些汉人,若没有更现实的理由,谁会轻易的与这些相同血缘的明军们玩命?也许这些人就因为一句话,或是上天为他们拍打了几次蝴蝶的翅膀,就可以让他们看似坚如铁石的意志塌方。
这又很像是松锦大战之前的锦州围城。当年后金军面对祖大寿的锦州、松山、杏山三座坚城,皇太极选择了拔掉锦州城周围所有的钉子,然后再把锦州一座孤城长期围困下去。他们又在团团围住锦州城后在城外种田屯粮。锦州外城的蒙古族守军们看到这一情景不禁大声笑着问城下的这群瞎忙活着的后金军喊话说:“我看你们在那边种田呢?没粮食吃啦吧,嘿嘿,要不我们借给你们点?我们这城内的粮食啊,可是够吃三年的呦。”
蒙古兵们的这些话颇有挑衅的意味,只是没成想后金军对他们的回答确是冷冷的:“哦,是吗,才够吃三年的?那么三年之后你们吃什么?”那一次意志塌方的,是锦州外城的蒙古守军,那句三年之后你们吃什么,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