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韩城的途中,路过一寺庙,名为青冥寺,香火鼎盛。听闻青冥寺乃是韩国的国寺,多有得道的高僧和隐士高人栖居于此谈佛论道。
恰逢七夕佳节,上山祈佛的善男信女们更是不计其数。当韩灵一行人的马车路过此处,竟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大塞车。那些富贵人家的千金秀们一出门便是大队的人马跟随,架势颇大,两三户人家的千金聚到一处倒也没什么,可偏偏赶上了七夕佳节,几乎全韩城未出嫁的女子都赶到了一处,要知道韩城之内住的大多是朝廷的权贵,他们的女儿要都聚了头,可想而知这情形的壮观。
韩灵坐在马车内,掀帘往外张望,他们的车马如今根本就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前头已经有几家权贵的车马为了争夺谁先谁后,谁占得有利的车位而干上了架。
太混乱了+灵不由地摇头,有必要为了个车位而闹出人命吗?
“嗷——”
小幸幸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就嘶嚎了声练嗓子,这嚎声中气十足,极有穿透力。
也是在它的嚎声过后,外边原本闹哄哄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望着这边马车的方向,尤其视线落在了半掀的车帘上。他们若是没听错,方才那声嘶嚎,分明就是狮子的叫声,一个个都睁大了眼,露出惊恐之色。 ~灵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对上一双双惊骇的目光,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拍了拍小幸幸的脑袋,这家伙平日里都乖得很,今日怎么嚎得这么威武?难道是开始发春了?
“嗷呜,嗷呜——”
小幸幸伸着小脑袋在她掌心使劲地蹭,嘴里还不停地叫唤着,这下外面的人更加肯定马车内定是有狮子,尤其是在车帘一直处于半掩半合的状态下,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韩灵决定抱着小幸幸下马车,让众人都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美女与野兽。谁想,车帘刚刚掀动,外面的人就惊吓得四处逃窜。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挤成一堆的混乱现场彻底变成了空地,只余下几匹未来得及牵走的马可怜兮兮地在那里徘徊打转。
韩灵同情地低头望向小幸幸,什么叫一鸣惊人,这就是实例了。不过这样也好,也不必跟人抢车位,大片的车位想停哪儿就停哪儿。
马车的边上,楚墨策马上前,英挺的身姿,风华绝代。他笑得温柔,望着她的眼神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初见之时判若两人。
“墨,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为什么这么多人?”
“你究竟是不是韩国人?按例,每年的七夕佳节,你们的国师都会在寺中礼佛,他还会在七夕之夜为乞巧的女子占卦,他占的卦百试百灵,所以才有如此多的女子前来碰碰运气。” 楚墨怪异地打量着她,就连他这个异国之人都知道韩国国师的占卦术之高超,她一个韩国的公主竟丝毫不知,这岂不是太说不过去?
国师?就是那个算准了她会来到这里取代韩之花的神算子?
想不到他除了在皇宫里为皇帝老爹算卦,在宫外还兼着差,莫非国师家里真的穷得揭不开锅?
脑中突然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既然碰上了,她定要会会他,揭穿他这个欺世盗名的假半仙的真面目。
“我也要去占个卦,看他究竟算得准是不准。”
楚墨看她笑得诡秘,不由地挑眉,她不信国师算卦的本事,而他确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这些年韩国之所以能在五国之中安然无恙地屹立,离不开这位国师的算无遗策,就连秦国何时大旱,何时暴雨,他都算得精准无误,所以连他也对这位神秘的国师忌惮三分,登位几年来,不敢轻易进犯韩国。
话说回来,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是不是缘定三生的宿命,虽然昨夜得到了她,可他总觉得她对自己若即若离,他完全掌握不了她的心思。她绝对不是他从前所见过的一般女子,不会因为有了一夜的缠绵而倾心相付,他忽然有种患得患失之感。
“那我们进寺。”他悠悠道出了口。 青冥寺,宏伟壮丽的建筑群,以青色为基调,整座古寺犹如融身于山林之中,低调、雅静。然而寺院本身所处的地位和它的根基又决定了它无法低调,作为韩国的国寺,青冥寺担任着韩国的重大祭祀和节庆的操办权,平日里寺庙不对外开放,只有每逢佳节或是有重要的典礼,寺庙才会广纳四方宾客。
寺庙前前后后几十进的建筑物,却还是难以容纳诸多的善男信女,无论走到何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山上的人比山下等候的人更多。
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亮出公主的身份,比较有利些。果然,在她亮明了身份后,就立即被引向一间较为雅静舒适的厢房,就等着方丈大师前来拜会。
楚墨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属于男宾的厢房,离她的厢房一东一西,相隔较远。韩灵在房中等了许久,都未见方丈前来问候,也没心思再等下去,决定遛到东厢去找楚墨,顺便欣赏一下古寺的风景。
经过一座拱桥,那是连通东西厢房的必经之路,韩灵偶然碰见一名小僧端了碗药,正打桥上经过,他的身后另有一名小僧跟随,两人相互交谈着,他们的对话引起了韩灵的好奇心。
“国师每年来寺里,都会得风寒,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寺庙与国师相冲?”
“别胡说z师是为了养病才来我们寺里,听说国师自幼就体弱多病,多半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