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槛断然道:“好,你既然要充好汉,我便成全你!十五人加起来是三百军棍,加上你自己的,共三百三十军棍,我便去零取整,打你三百军棍,你可服气?”
侯七说道:“三百三十就三百三十,为何要去掉三十棍?你只管打来便是,我要是求一声饶,便不是汉子!”
当即将上衣完全脱下,露出一身肌肉,果真是十分威猛。
高槛道:“好,那就三百三十棍。”
所有军汉惊骇无比,三百三十军棍,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被抽成铁水化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分明就是要命了。
十几名参加赌博的军汉齐刷刷跪下,纷纷说道:“请团练使开恩,三百军棍下去,哪里还有命在?小人的军棍自愿领受,不干侯七之事!”
刘憨也唱喏说道:“团练使,侯七从军十年,多有战功,是白马镇军营第一猛将,若是这样活活打死了,便是军营一大损失!小人求情,请团练使法外开恩,饶他一条活路,留他一条命以后杀贼立功,以赎今日之过!”
高槛也知道法不责众,真要将这十几人打了,这个军营有可能被自己打散了。
他看向侯七,说道:“你是白马镇军营第一猛将?”
侯七脸上傲气又浮现出来,说道:“这是兄弟们抬爱。”
话虽说得客气,其实就是承认了。
高槛说道:“好,我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我的家将史教头,你与他过招,如果你能取胜,不仅你的军棍免了,就连他们十五人的也一并免了,你若败了……”
侯七说道:“我若败了,任凭处置!”
高槛说道:“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落败,但你若能抵挡史教头三十回合,他们十五人的军棍可以免了,但你的三十军棍照样要打!”
所有军汉哗然,那十几名参加赌博的军汉纷纷起身说道:“七哥,与他比了,我就不信,以七哥的武艺,还会输给那个矬……史教头……”
说得急了,一声矬子差点脱口而出。
高槛趁他们纷乱之时,悄然对史可郎说道:“史教头,三十招后败他!”
史可郎轻轻点头,他拖着偃月刀往校场中走去。
二愣子立即开始擂鼓,一通鼓完毕,所有军汉纷纷走向校场两侧。
侯七自一名军汉手中接过一支长枪,双臂一震一压,枪尖抖出一朵硕大的枪花,然后说道:“请!”
史可郎随意的拄着大刀站在他面前一丈远近,淡然说道:“请!”
高槛高声喊道:“史教头,点到为止,切记莫要伤人!”
侯七一听,这是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听他这句话,自己是输定了。当即大喝一声,挺枪便向史可郎当心攒去。
史可郎挥刀招架,将刺来的一枪磕开,随即一刀扫去。
两人交手,刀来枪往,“噼噼啪啪”打了起来。
高槛看去,见这侯七的枪法果然有些门道,一杆长枪在他手中耍得十分灵活。有时如蛟龙出海,有时似神龙摆尾,点、攒、刺、抽、挂、封等招式变化无穷,倒也有些章法。
但他当然不是史可郎的对手,若不是高槛早有吩咐,只怕不出十招,史可郎便将他干趴下了。
侯七见史可郎只招架不反击,心中也有些猜疑。
军士纷纷振臂呐喊,给侯七助威。但三十回合刚过,史可郎的刀法突然一变,变得又快又凌厉起来,三个回合便将侯七手中长枪压制住,随即一声轻叱,刀锋无声无息的逼近了侯七咽喉,在距离他咽喉不足一寸之处停住。
侯七感觉到了来自偃月刀刀锋的寒意,他缓缓后退一步,收枪说道:“我败了!”
他看向史可郎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开始他见史可郎身形矮小,心中未免有几分轻视,认为自己若是打不过这个矬子,未免太丢人了。
直到史可郎三十回合后突然变招,很快将自己打败,他心中才明白过来,若不是史可郎故意想让,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他刀下走三十回合。
所以他看向史可郎的眼神有着几分惊诧,也有着几分佩服。
他倒也磊落,输了就很干脆承认自己输了,手中长枪抛给一名军士,来到将台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小人败了,请高团练责罚!”
高槛说道:“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你若能挡住史教头三十回合,便绕过他们十五人。”
侯七心中清楚,肯定是高槛事先吩咐过了,史可郎才让自己在他刀下走满三十招。于是他抱拳说道:“多谢高团练法外开恩,小人愿领三十军棍!”
随即高槛命军士去营帐中搬来一条木凳,侯七立即过去趴在木凳上,说道:“来吧!”
高槛看向那十五名参加赌博的军汉,说道:“你们去两个人执行刑罚,若敢徇私,侯七加打三十军棍!”
侯七喝道:“来吧,重重的打!”
两名军汉被推了出来,各自取过一根儿臂粗的木棍,来到侯七面前,一人说道:“七哥,得罪了!”
另一人说道:“七哥,忍着点!”
当即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这侯七果真硬气,三十棍打下来,皮开肉绽,但始终不吭一声。
高槛心中暗暗佩服,见三十军棍打完,他再次扫视全场,说道:“军营自即日起,必须按照军营规矩来,若有违反者,侯七便是你们的下场!”
“喏!”
所有军汉齐齐应了一声。
他们见高槛果然说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