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眨眼就到了。
昨晚临别演讲,校方送两人到机场。
换好登机牌,秦教授拖着行李,登上扶梯。
转眼见林苗还站在下面四下张望。
“苗苗,”秦教授喊她。
林苗朝他点头,又望了眼人头攒动的大厅,跟着秦教授过安检。
十几个小时之后,两人踏上祖国土地。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来找我。”
秦教授言道。
林苗点头。
这次的异国学习,她受益匪浅。
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两天后,林苗带着整理好的笔记来找秦教授。
“你来了,”秦教授摘了老花镜,笑着指靠墙的沙发。
两人坐定,秦教授很有闲情的泡了壶茶,给她到了一小杯。
“教授,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看一下,”林苗把笔记放到茶几边上。
“这个不急,”秦教授喝了半杯功夫茶,道:“这两天我接了个诊,你要是不忙,过来帮我一下。”
“我?能行吗?“
虽说接触中医行当已有两年,但她多是在炮制药材,诊脉这方面,她还真不在行。
“怎么不行?”
“诊脉上有我,你只要在需要的时候照方抓药,煎煮出来,”秦教授笑道:“子轩跟我说,院子里药材的药性你都已熟练掌握。”
“有这个基础,你足能胜任。”
林苗点头。
原来是让她打下手,做活计的事。
这倒是不成问题。
“那小院那边,”林苗迟疑。
“这个你不用担心,”秦教授摆手。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林苗浅笑。
既然已经说过,那她就没有问题了。
“明天下了课,就跟我过去。”
林苗点头,看时间差不多,便去上课。
第二天中午,她一下课就来到秦教授办公室。
秦教授一早就等着她了。
见她过来,拿起随身小包。
“走吧。”
他率先往外去。
门外,有车滑到门口。
等两人坐稳,车便驶出校园,进入车流。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车子从热闹的街市拐进一条巷子。
巷子安静窄仄,只够一辆车通行。
车子停在整条巷子唯一开设的大门旁。
程东下车,按响门铃。
很快,有人过来。
拉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见是自己人,才打开门。
司机侧身,请秦教授下来。
“苗苗。”
秦教授侧目示意。
林苗赶忙跟上。
三人跟着开门人进去。
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这季节,花正是开得繁茂之时。
才站定,就被花香环绕。
秦教授环顾,笑了笑。
林苗则看向株枝丫粗壮,盘虬蜿蜒的树下。
那里摆着张摇椅,边上放着藤编小几,其上摆着个紫砂小壶。
壶嘴冒着浅浅的烟,显然里面的水还热着。
铁门当啷一声合拢。
林苗微微一震,看向身后。
开门之人瞟了眼林苗,自顾自的走了。
“秦老这边请,”司机态度恭谨。
话音没落,就听里面厅堂里传来大声叱骂。
那声音极其洪亮,堪比军训时的教官。
秦教授带着林苗,进古香古色的厅里。
左手边的沙发上,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背对着几人,讲电话。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
“你小子给我看着办。”
老人咔一声挂了电话,阔步过来。
“怎么你又来了?”
老人一脸嫌弃。
“我不来能行?”
秦教授好脾气的笑,一手从包里摸出脉枕,一边往靠墙的圈椅指。
老人不情愿的坐过去,等脉枕放好,他放上去。
秦教授微微凝了凝神,手指轻轻搭上去。
少顷,他放开手。
老人十分自觉的把另一只放上。
等秦教授都摸过了,他道:“怎么样,好着呢吧。”
秦教授摇头。
“你最近火急挺旺,得调理一下。”
“老子,不是,就我这脾气,几时不旺?”
老人一听要吃药,登时急了,张口就变了样。
“老秦,你可快饶了我吧。”
眼见秦教授掏出本子,老人赶忙告饶。
“不吃药也成,”秦教授道:“从今天起,你在吃食上需要注意。”
他看向程东,“注意的那些,我一早就送过来了,要是没问题,就照那个办。”
“我会安排下去,”程东点头。
老人眼见没法改变,顿时不满的哼哼。
只可惜都被两人无视了。
林苗安静的看着程东,琢磨这人应该不只是司机。
“过两天我再来,要是没有改善,就必须得用药。”
秦教授半警告的叮嘱。
老人哼了声,别开眼。
林苗莞尔。
秦教授示意了下,往外去。
出了门,程东要送两人。
秦教授摆手,“出去了就有车,你也挺忙的,就别麻烦了。”
“谢谢您了,老领导太犟,你要不来,我们可都没办法。”
程东笑道。
“他就那性子,一辈子都改不了,”秦教授笑道:“只能辛苦小程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程东笑着目送两人离开,重又关上铁门。
走在安静的巷子里,秦教授看林苗。
“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