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红色的数字迅速转绿。
随着变幻,数值快速减低。
罗晏盯着数字,轻舒口气。
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天,就可以回去了。
周老先生点头。
“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像你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个魄力。”
数字变幻,就意味以万为单位的钱在减少。
但他由始至终都淡定得很,似乎只是极平常的小事。
这样的定力,相对这小子的年纪就很让人侧目了。
平心而论,若是早上十年,自己可能都做不到这样。
周老先生欣赏不已。
“您太夸奖了,”罗晏浅笑,“我那边不过九牛一毛,大头可在您这儿。您都不怕,我怕什么?”
周老先生笑了。
他与他可不同。
他已是垂垂老矣,活着就一个心愿,只要能让女儿平安,就是让他倾尽家财也无所谓。
这小子却是个有野心的,这些资本大抵是他所有能调集的流动资金。
这他都敢这么玩,可见是个胆子大的。
“老先生可要茶?”
大盘马上收尾,今天大局已定,罗晏起身。
“不了,”周老先生笑,“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那些提神的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罗晏也不强求,将他送回房间,便去泡茶。
而在距此几十里外的高层建筑物顶楼,周仁礼焦躁的来回踱步。
下手坐着十几个紧盯电脑屏幕的操盘手。
看着投影仪上的数字,他恼火不已。
“老板,股东们来了,”特助推开门,小声禀告。
“让他们等着,”周仁礼怎会不知他们来意,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应对。
几分钟后,大盘最终以绿色数字收尾。
操盘手们小心的放下手,看向为首的男人。
“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目前只能挽救成这样,”对上周仁礼的黑亮,男人硬着头皮道。
“我要得不是尽力,是一定,”周仁礼愤怒的挥舞着拳头。
“那就需要注入大量资金,”男人心算了片刻,“差不多今天的十倍。”
周仁礼用力抿唇。
良久,他道:“你有把握?”
男人操盘这些年,知晓这上头瞬息变幻,哪里敢打包票?
“如果对手实力只如此,我有把握。”
他十分保守的回答。
周仁礼却只注意他最后几个字,心里猛地一狠。
那死老头子不想他好,他就偏偏不如他愿。
“好,”他重重点头,阔步出去。
只是才走几步,几个男人便从旁边的会议室出来。
“周董,你快想想办法啊?”
“再这么下去,我们可就撑不住了。”
眼见着手里的股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三分之一,股东们都急得额头冒汗。
“大家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为了拉回股价,周仁礼已经把旗下子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调集上来。
要想凑齐明天翻盘的钱,这些急得火上房的股东正好可以下手。
抱着这个念头,周仁礼勉强耐下性子。
他将人重新带回会议室,以最大可能弱化当前困境。
待到股东们平静几分,他道:“为了阻截对手,我决定追加资本。”
他环顾所有人,以最坚定最冷厉的语调道:“周氏绝不是谁想碰就可以碰的。”
“谁敢挑战,我定要十倍奉还。”
股东们纷纷点头。
而今,周仁礼就是他们的领头羊。
他如此有信心,就代表事情还在掌控之内。
如此,他们也就放心了。
周仁礼眼见所有人表情缓和,又道:“不过筹集资金需要时间,未免敌手掌控先机,还请诸位叔伯援手。”
众人顿时警惕。
“还请诸位放心,这钱我不会占用太久,等到明天,我就会如数奉还。”
股东们面面相觑,没有个开口。
周仁礼笑了,“这些年来,我和父亲也为诸位叔伯们做得,大家有目共睹。”
“是吧?张叔。去年您弄马场,缺了些资金,若不是我父亲出面,怕是不会那么顺利解决吧?”
被点到名的头顶为秃的消瘦男人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还有刘伯,您儿子当初闹出那么大事,若不是我父亲,只怕不会这么轻松过去吧?”
刘明城顿时尴尬的别开眼。
周仁礼浅浅的笑,环顾下首。
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周仁礼这才道:“当年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想父亲帮忙时想得是大家一体,你们有事,便是我父子的事,自然是有十分力便使十分。”
这就是就此抹过了。
所有人连连附和。
“同理,”周仁礼一笑,“周氏也是大家的周氏,若周氏倒了,大家且想想自家如何?”
“当然,周氏还到不了那一步,我也不过是假设而已,”他起身,冷下脸,“诸位,我还有事,就少陪了。”
他阔步出了会议室。
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纠结不已。
待到离开大楼,众人三三两两寻着亲近的几个聚到一处。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该是试探吧?毕竟他才刚刚正式接手。”
刘明成拧着眉毛揣测。
身畔两人也跟着点头。
这种可能很大。
周氏盘踞芽国这么多年,遇上的风浪不知多少,这点波动,根本伤不了根本。
“可是董事长一直没有露面,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