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罗晏缓缓坐起。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侯甜甜眼眸飘着夜空,“反正消息来源,你肯定没办法得着。”
“好,我记下你这个人情了,”罗晏耸肩。
他承认,在某些人脉上,他确实没办法跟侯甜甜比。
但在行动的实施力上,他绝对强她许多。
他拨通秘书电话,下达一连串命令。
小院里,林苗笑看抱着宝宝,乐得合不拢嘴的罗老,拨打电话。
只是电话那端怎么都打不通。
她放下电话,过去罗老旁边。
“爷爷,我妈的事多谢你了。”
“谢什么,”罗老目不转睛的看着曾孙儿,“我早前也是忘了这茬,不然早该让你妈过去。”
林苗笑。
罗老从来严格要求自己,从来不喜走后门坏规矩,这次估计他也是挣扎好久的吧。
罗老颠了颠罗皓,有些费力。
“这小子还真是见风长,这才多久,我就抱不动了。”
“他啊,能吃能睡,每天还有好些人陪着他玩,估计要是会说,早就跟我抗议了。”
说到这儿,林苗琢磨了下,“爷爷,我打算在国内找个好些育幼师。”
“什么师?”
罗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职业。
“育幼师,”林苗把宝宝在芽国的事讲给他,又道:“我瞧着他们自有一套法子,好像也可以开发孩子智力。”
“那好啊,”没有哪个长辈不希望子孙成才,罗老亦然。
“我只在芽国见过,咱们这边得慢慢看。”
罗老摆手,“这个不用你操心。”
他叫来特助,让他办这事。
特助点头。
他周围虽然都是老爷们不懂这些,但总有懂得人。
至于他,只要过滤他的身份家庭,确定危险与否便好。
说完话,林苗瞧着时间,便带着两个宝宝回去。
特助顺便送她过去。
分别是,特助道:“罗晏那边还好吧?”
林苗一怔,明了她被绑时,罗晏是求助到他了。
“挺好的,就是公司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些时候就会回来。”
“那就好,”特助微笑,回去自己房间。
林苗回去,再次拨打电话。
这回终于通了。
“到了,”罗晏笑问。
“嗯,”林苗说着话,换上衣服,“爷爷气色不错,心情也好,家里都挺好。”
“那就好,”罗晏微微挪了挪身体,随意道:“干嘛呢?”
“换衣服睡觉,”做了半天飞机,林苗有些累。
“那我陪你,”罗晏起身,往卧室去。
“不用了,你忙了一天,赶紧睡吧。”
“我不困,”罗晏笑道:“大床太大了,睡不着。”
林苗解着扣子的手一顿。
他真是在跟她撒娇?
她笑意转浓,“好吧,我已经躺好了。”
“那关上灯,闭上眼,”罗晏声音低沉温柔,醇厚得好似琴弦低低作响。
林苗低嗯了声,侧卧着,让电话紧贴耳廓。
罗晏柔声说着今天干了什么了,吃了什么。
林苗笑着听着,不时低应,让他知道自己在听。
渐渐的,睡意袭来。
听着渐渐悠长的呼吸,罗晏轻呼了口气,将电话开免提,放在身侧,这才关灯。
夜半,传来一声压抑的哽咽。
罗晏一骨碌爬起来,抓起电话,“在呢,苗苗,我在。”
林苗听到声音,止了哭声,拿起电话。
这才发现罗晏竟然一直不曾挂断。
一瞬间,眼泪决堤。
“苗苗,别怕,都过去了,那个人再也没机会做什么,”罗晏温柔无比,眸底满是森冷的寒光。
林苗抽涕几声,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就是做了噩梦,其实也没什么。”
林苗不想罗晏为了她做违反法纪的事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早晚会暴露。
“梦都是假的,要是害怕就想想我,我随时都在,”罗晏的声音好似一张温柔绵软的保护膜,轻轻裹住林苗。
瞬间驱散林苗周身的冷。
她用力点头,发出浓重的鼻音。
她重又躺下,在罗晏低低的声音里,安然入眠。
第二天一早,林苗去隔壁看儿子。
朱姐端了辅食回来,一边喂一边道:“太太,你昨晚是不是说梦话了?”
林苗看她。
朱姐笑了笑,“上了年纪就爱起夜,隐约着听着你那边有动静。”
“是罗晏跟我打电话。”
“这样啊,”朱姐笑,“咱们这住得近,有事你就招呼一声,我立马过去。”
林苗心底一暖。
这话朱姐从前从不曾说,今天提起,想来便是担心她走不出被绑的阴影。
“好,”她笑着答应。
喂完儿子,她收拾好自己去正屋。
罗老正在廊下摆弄鸟笼,见她过来便道:“你来瞧这玩意儿,可好玩了。”
昨天林苗回来的时候,鸟已经睡了,早上时才拎出来。
林苗过去,见笼里的鸟只有小孩儿巴掌大小,小嘴鹅黄,周身金青混杂。
见到林苗,它歪着脑袋,啾啾的叫着。
“真好听,”林苗从没养过鸟,瞧着有些稀奇。
罗皓张着小手,要去抓。
罗老赶忙抓住,“可不能抓,这个叨人。”
罗皓不满意的嘟嘴。
罗昱斜他一眼,抱住林苗脖子。
“您这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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