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一听亲家要出门便赶紧过来。
得知几人要去的地方,便道:“机器马上就到,你说那地方我知道,正打算明天送机器过去。不过既然跟咱家还有这层关系,那就先发过去。”
“正好,你们也跟着车一块过去。”
“那可好呢,”林捷是知道那里的,虽然不算偏僻,可也绝算不上什么交通便利。
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困在那里半天,也找不到救援了。
将近中午,罗父接到电话,便赶忙出去。
没多会儿,他来叫林捷和程逸,“你们过去之后,别忘了跟村长说,这个机器是借给他们的,若是坏了,他们可是要赔的,所以收货的时候要检查清楚。”
程逸看了眼车上摆着的机器以及叠起来的箱子,“这事你之前跟村长沟通过吗?”
“他答应赔偿?”
“打过电话,”罗父含糊说了句。
“那就好,”程逸笑着上车。
车子拖着大大的脱粒机缓缓上路。
程逸拿出电话,打给罗晏。
“这些机器的事,你还是找个专人处理的好。”
“怎么了?”
罗晏正在忙铺路的一应事宜。
周遭极其的吵。
他往远走了一段才道:“你觉得哪儿不对?”
“没有,”程逸笑了笑,“就是觉得你爸还要忙着其他事,再管着这个可能忙不过来。而且乡民跟他时常交往的人不同,可能说话上,鸭同鸡讲。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熟悉的人来做更好。”
大家都是人精,罗晏立刻明白程逸是瞧出不对,但是顾及他爸面子,没明说。
“我知道,我这就让人去办。”
他挂了电话,立马打给张强。
“你现在立马去基地,把机器全部扣下,还有货车也一并留下。”
张强听出老板的严肃,忙不迭赶去基地。
只是等他到时,基地里就只剩十台不到的脱粒机,至于其他早就跟着货车拉走了。
张强欲哭无泪,赶忙给罗晏打电话。
罗晏沉默几秒,“我知道了,你先把送去的地址留好。”
他叫来负责该路段的工头,叮嘱他几句便直奔市里。
韩书记才刚开完会,正回到屋里休息。
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听到秘书说罗晏来了。
“快请进来,”韩书记忙搁下水杯,并快步来到门口。
罗晏进来便朝韩书记伸手,“不好意思,您这么忙还来打搅。”
“没有,”韩书记笑着握了握他手,热情的拉着他坐下,“我听说路面已经开始大面积修整了。”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下辖的所有村镇县乡,只要途径的,都必须给咱们让路,且都必须尽可量的给你们提供便利。”
“多谢领导关照,”罗晏笑,“回去之后,我一定告诉大家,让他们加把劲,加班加点,尽量在年前抢出几条路来。”
韩书记一听,大喜。
他才刚到任,这成绩出了就算他的。
有了这份成绩,就算他现在什么也不做,等到年初上省里作报告,也是头名。
“书记,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
工地上事还多着,罗晏不想在这儿跟他磕牙玩,便单刀直入。
“是这样,我父亲不忍心看到乡民背着米袋,走十好几里山路去脱粒,就买了五十台脱粒机,另外也添了播种机和收割机。”
“罗总,您这一家,真是,”韩书记嘶了声,有点牙疼。
这里穷,很穷。
就算市里的脱粒机也就只两台而已。
结果人家一出手就是五十台。
比不了,比不了啊。
“你们一家真是个个都心善得很,世人常说,好人一生平安,我想定会如此。”
以罗老的身份,罗家的家世,地位钱都不是问题。
唯有生命让人敬畏。
这话显然触到罗晏的点,他表情立时柔和下来。
“只是我父亲素来心粗,好些事都是底下人办。”
“也是我疏忽,忘了放个人在跟前,这就导致他直接把机器都放下去,却没有跟地方说明,这些机器我们只是租借,至于赚来的钱就用来维修那辆机器。”
韩书记点头。
羊毛也都用在羊身上。
是罗晏一贯做法。
“您看,”罗晏不好意思的笑。
“这个好办,”韩书记道:“我让人下去通知一声就行。“
“不过这定价,”韩书记迟疑。
罗晏想了想,道:“就依用机器的磨损度来定如何?”
韩书记眼神一晃。
新机器前几年就算磨损也几乎看不出来。
这不就等于免费给他们使吗?
不过想想人家的财大气粗,他笑着点头。
说完正事,罗晏便告辞。
韩书记也知道他忙,便让秘书开车送他回工地。
而后他迅速的通知下去,大抵意思与罗晏所想相近,只是多出一条,预留出一点给维修师傅的费用。
韩书记才刚工作时曾经在工厂干过一段。
他是亲眼瞧见时常维护的机器与不维护机器之间的差别。
为了不给乡民增大将来的负担,他觉得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专车送罗晏回到工地。
这会儿正在倒石子,秘书跟着看了会儿,瞧见倒下的厚度,有些咂舌。
他们虽穷,可以修过路面,他曾跟着前任书记去实地看过,那厚度大概只有这个的三分之一而已。
“罗总,你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