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之蜷缩在地面上,身下,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来不及多想,战南钰上前,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
贺繁之,你绝对不能有事……
战南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那一瘸一拐的步子将贺繁之抱到山下的,他只记得,当医生扯开他匆忙之下绑在贺繁之手腕伤口处的那个布条的时候,那道深深地刀痕,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觉。
“医生,繁之她怎么样了?”
“幸好刚刚在送来的路上做了紧急处理,现在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至于脑袋上的伤,需要进一步的检查,病人次失血量太多,需要静心休养。”
医生摘开口罩,对着林奕言和战南钰说道。
战南钰点了点头,那颗久悬的心脏,也终于缓缓地落下,看着刚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贺繁之。
林奕言自觉地向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给其他几个人分享这一消息。
病房里,战南钰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刚刚在山林里穿梭,身上的旧伤口或多或少的崩裂开,而身上那件灰色的休闲服,上面更是沾染了大片的血渍,手背上被荆棘划过的细碎伤口更是数不胜数。
大掌,轻轻地将贺繁之的手从被子里捞起,战南钰紧紧地握着那团温暖,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林奕言打完电话,刚想推开病房门走进来,便从门外看到了这一幕,默默地将手给放了下来,退了回去。
翌日,清晨
鼻翼间,是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从前,贺繁之无比讨厌这种味道,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闻的味道。
睫毛微颤,贺繁之睁开了疲乏的眼睛。
只是,此刻站在床前的人,却让她微微一怔。
“老林?”
林奕言看着她睁开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俯身按下了床榻上的铃,“繁之,你终于醒了,你这次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昨天,昨天救我的人是你吗?”
贺繁之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出现在时间范围之中,眸光之中,瞬间增添了几分失落。
明明那个怀抱,那个声音,还有那个味道,都是属于战南钰的。
“繁之,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那你想看到的人是谁?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你找来。”
林奕言察觉到贺繁之的情绪,看着她笑着调侃道。
听到林奕言的话,贺繁之的脸上立刻扬起了一抹笑,“怎么会呢,我现在其他任何人都不想见。”
战南钰还在国外处理棘手的问题,贺繁之虽然失落,但不想拖累他,而关于自己被绑架一事,她也不打算告诉孩子们,以免让他们担心。
“咳咳咳,这话我可是听到了,繁之,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不知何时,沈信然竟然站在了门口,那一身装扮,从头顶武装到了脚底,若不是熟悉他的声音,平常人根本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着装怪异的男人同电影荧幕上那个深情款款的男演员联系在一起。
“沈信然,你怎么才回来,我这次可是差点就挂掉了。”
贺繁之委屈的看着沈信然,说话的时候,这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我昨天刚刚回来,就听说你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昨天说是不能探望,这不是我今天一早就来看你了吗。”
将那一束新鲜的百合花插在了桌子上的花瓶里,沈信然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是我说,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警察那边审讯明白了没有?她为什么这么恨我们繁之啊?”
沈信然坐下之后不久,医生便过来带走贺繁之检查,沈信然站在林奕言的身旁,碰了一下他的胳膊,问道。
“郑琳的私生粉,因为郑琳的事受了刺激,又因为繁之之前和郑琳有些矛盾,便觉得是我们繁之害了她偶像,脑残粉疯起来,真是让人害怕。”
“这粉丝有病吧!不过,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沈信然没想到这次贺繁之竟然是因为郑琳的事情才遭遇了这次的劫难,在愤恨之余, 看着林奕言小声的问道。
“暂时不知道南钰的打算。”
林奕言摇了摇头,昨天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全程跟在南钰的身边,也见证了南钰那差点疯魔的模样,在他看来,那个姑娘,怕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不过,郑琳的事情,是不是我们南钰做的?”
同是圈内人,沈信然对于郑琳的事也听闻一二,知道她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再加上她出事之前,确实招惹过战南钰,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也难免让人怀疑,这郑琳被陷害一事是战南钰的手笔。
“你觉得这是南钰德穑俊
林奕言看了沈信然一眼,便跟上医生,出了病房。
沈信然看着林奕言的背影,正准备抱怨的时候,这脑袋里却忽然灵光一闪,清楚了对方的意思。
确实, 如果按照战南钰档幕埃他不至于做出如此漏洞百出的一出陷害,那件事漏洞百出,甚至还给人一种凶手在故意露出马脚的感觉,可既然不是战南钰,那陷害郑琳的人又会是谁呢?对方的目的,是为了给贺繁之报仇吗?
“沈信然,你干嘛在那儿站着啊,过来坐啊。”
贺繁之已经检查完,回到病里,疑惑地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的沈信然,招呼道。
听到贺繁之的声音,沈信然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