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坐在床边,将被子重新盖回到女儿的身上。
因为那个“名分”的事,薛运已经不敢再轻易的往永和宫走了,心平每天的擦洗,还有帮她手脚运动的事,南烟又不放心交给别人,索性自己亲手来做。
虽然累,但到底,自己做起来能放心一些。
女儿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虽然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但幸好并没有消瘦,也没有其他因为长久卧床而导致的病症出现。
连汪白芷都说,这是个好现象。
也许公主殿下因为年纪小的关系,所以生命力和自我修复的能力比常人都强,抵抗疾病的能力也更强。
或许,她真的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这,算是这些日子,南烟唯一的安慰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还要多久才醒——其实,相比起女儿的喜乐平安,她甚至觉得,能不能抓住那个罪魁祸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心平一切都好好的。
当然,如果可以让她抓到那个人的话——
想到这里,她又轻叹了口气。
正好若水在一旁收拾水盆和毛巾这些东西,听到她的叹息声,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娘娘怎么了?”
南烟只淡淡道:“没事。”
若水认真的说道:“娘娘不要烦恼了,连汪太医都说公主殿下的情况很好,奴婢相信,她一定很快就能醒来。可能,明天就能醒来了呢。”
前面的话,还算是安慰。
最后一句,就真的像是在逗自己发笑了。
南烟忍不住笑了笑,只说道:“你这丫头,都进宫这么久了,怎么说话还没头没脑的。”
若水笑嘻嘻的说道:“没头没脑有什么关系?”
“嗯?”
“娘娘听了,不是笑了吗?”
南烟这才察觉,自己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来。
忍不住摇着头,伸手点了她一下:“你啊。”
就在这时,念秋面色不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南烟似是在跟若水说笑,便走上前来,对着南烟行了个礼:“娘娘。”
南烟抬头看着她,说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水蹲在地上,手里端着水盆,也看着念秋。
念秋说道:“娘娘还跟没事人一样,有些人又在背地里作妖。”
“什么?”
南烟一听,眉心微蹙,沉声说道:“难道,薛运——”
“就是她。”
“她,她怎么了?”
念秋走上前来,凑到南烟面前,轻声说道:“奴婢刚刚听在御书房那边服侍的小太监说,这位薛太医又跑到御书房去了。”
“……”
“而且在里面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
“什么?!”
南烟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旁的若水也听到了,立刻问道:“是不是皇上的龙体不适啊?”
“……”
“之前,她不是也有几次去了御书房,听说,都是去为皇上请脉的。”
念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啊?皇上龙体不适,叫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去看,还看了一个多时辰,那得是什么样的大病?”
“……”
“太医院的太医还不得都过去待命?”
“……”
“可现在,汪太医连看都没去看一眼,就她一个人在里面,这可能吗?”
若水眨了眨眼睛。
也无话可说。
南烟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问道:“汪白芷真的没过去?”
念秋说道:“是那边的小太监说的,只有她一个人,甚至,连玉公公和顺公公都不在里面。”
“……”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只有皇上跟她两个人。”
“……”
“甚至,中途有几位娘娘想进去看看,包括刑部和兵部有折子要呈进去,都被挡住了。”
“……”
南烟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个太医院院判册封得正是好。”
“……”
“他们两个人,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处了。”
“……”
“连后宫的嫔妃要进去,都被拦下,这不是比嫔妃还好的‘名分’吗?”
一听到“名分”两个字,若水就知道,南烟又被勾起了前情。
忙说道:“娘娘息怒。”
“……”
“也许,皇上真的有要紧的事要跟薛太医交代的呢。”
不等南烟回应,念秋立刻说道:“你少胡说。”
“……”
“皇上跟她有什么要紧的事交代?她又不是朝中的大臣。”
“……”
“到底还是个女人呢,而且,现在的身份也是摆在台面上的了,竟然这么放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这不是将皇上的名誉也拖下水了吗?”
“……”
“娘娘,她这么做,分明就没把娘娘你放在眼里。”
闻言,南烟咬紧了牙。
冷笑道:“她岂止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她这,分明是要将本宫踩在脚底下了!”
念秋忙说道:“娘娘,她,她总不会越过你的次序去吧?”
南烟说道:“你们倒是忘了,当初本宫是怎么侍奉皇上的。”
“……”
“本宫曾经,就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后来,才册封为贵妃;如今她这样,倒像是要走本宫的老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后宫,却已经没有皇后了。”
念秋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