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福……”
“你……你别吓我……”
李尘不禁泪水狂涌,他疾掠而过,弯腰捧起那条血淋淋的左臂,愈发心慌,他之前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老管家阿福为了救他而再次现身,却再也不能像之前几次那样,不管是于山镇中惊退莫名高手,还是在狮头山喜再来客栈吓退仙乐宗弟子,亦或于狮头山深山一掌拍死虚幻诡异的鬼头,再就十几天前,直接吓走堂堂的凌天宗雀堂堂主赵东锡。
然而,在遭遇凌天宗遮天蔽日侵犯而来,尤其是面对四大堂主、三十个副堂主,还有高空妖鸠鹰背上的那个恐怖之人,老管家阿福终于落败……
“谁?”
“是谁斩去阿福的一条左臂?”
李尘愈发看得清楚分明,手中的这条血淋淋的左臂,就是老管家阿福的,阿福常常将之背在背上,低着头,弓着腰,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可如今,他再也不能这样了,唯有的就是背着一条独臂,右臂。
李尘愤怒地扫射淡淡血红的雾气,没人,没一个活人。
“一定是那人。”
“没错的,就连数日前赵东锡都不能禁锢我的身形,而此人,虚幻掌印未落,就能禁锢我,武元修为乃至武技一定远远在赵东锡之上,说不得……”
李尘暗付,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这次凌天宗遮天蔽日地侵犯而来,如此阵仗哪是十几天前能比的?根本没可比性,一个呼之欲出的身份,显而易见地直指凌天宗宗主。
李尘记起来了,就在今天约莫晌午时分,在三层小阁楼里,“假书生”侯德告诉他,就算其师父乾书院院长,都没自信可以击败凌天宗宗主。
另外,要说能指挥得动青堂、白堂、雀堂、玄堂等四大堂主齐至,似乎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恐怖的凌天宗宗主,“义薄云天”凌霄。
“好你个‘义薄云天’凌霄。”李尘皓齿咬得吱吱作响,“以你身份,居然对我出手,还差一点一掌怕死我,这个仇我可以不报,谁叫我现在武元修为不如别人?杀了别人那么多杂碎,别人对我出手是应该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斩去阿福的一条左臂,等着吧,很快我就亲临凌天宗,取你狗命!”
李尘一念至此,心有庆幸,因为他发现的是阿福一条左臂,还没发现其尸身,这就表明,老管家阿福可能没死。
但他依旧不放心,漫山遍野地仔细寻找,直至最后真的没找到独臂阿福,才算确认,阿福可能没死,否则,以那人心性,绝对不会放过阿福。
只是他再次找到败剑峰峰顶之时,才留意到光秃秃的峰顶,除了到处血腥满溢的残肢碎体,没了精致的三层小阁楼,四个小院子也没了。
“好!”
“你们不仅灭我同门师兄弟姐妹,更毁我家园,好得很。”李尘怒极而笑。
不料这笑声一出,一处残尸碎体忽然诡异地动了,几乎吓得李尘差一点骇然跳起。
尤其那残尸碎体忽然“爬”起来,让得李尘终至变色,虽然他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在诡异的粉红色月光照射下,又是在血腥阴风阵阵的空旷峰顶,给谁谁也会害怕。
倒是那爬起的“残尸碎体”忽然又噗通跪倒,更嚎啕大哭:“死了……死了,都死了……”
“孙二麻子?”
李尘瞪眼看去,可不是,残尸碎体滑落,露出的可不是鲜血满面的孙二麻子?
“老大,是我。”
孙二麻子哭喊道:“你刚刚掠走后不久,山峰外就掠来数十道人影,仅是那数十人,就将我们败剑峰的上千弟兄们一一杀光,杀死了还不解气,又一个个地分尸、剁碎……”
“你怎么没死?”李尘忽然问道,脸色很是冰冷。
孙二麻子只顾哭喊,并没在意到老大脸色的变化,况且现在朦胧的粉红色月光,以他眼力劲也看不清。
但听他哭喊道:“老大,我……我孙二麻子胆子小啊,一发现那几十人如狼似虎似得冲杀过来,我就知道不妙,很可能一个也逃不掉。”
“然而我记得老大的交代,哪怕沧澜剑派被灭了,也要珍惜自己,要留下火种,为宗门报仇,报仇!”
“我问你是怎么没死的。”李尘的声音很冰冷。
可孙二麻子也没听出李尘的语气变化,继续哭喊道:“我胆子是小啊,可今天大了去了,一见那些人冲杀过来,我就恶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剑,杀的我自己浑身浴血、‘噗通’栽倒。”
“而后……而后,我又趁着那些人在分尸、剁肉之时,悄悄地用青钢玄铁剑挖地,挖啊挖啊,总算挖出一个可以装下我身体的一个人形坑,我躲在里不放心,就把……就把张三的尸体悄悄拖过来切开,盖在我身上……”
李尘听到此处,再也不怀疑什么,而是想到,在那单方面屠杀过程中,一向胆小的孙二麻子是如何躲过逃得一命,虽然他后来还残忍地分了张三的尸体,用来盖在自己身体上。
可他不分,也被凌天宗那些杂碎分了……
李尘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
“你活着就好,你还知道其他消息吗?比如……”
孙二麻子赶紧答道:“天黑时分我发觉外面没动静了,就悄悄地爬出来看看,发现那些人撤了,我就悄悄地下山,想去看看宗门咋样了。”
“没想到我小心谨慎地走到半路,就听到人声,说是虽然灭了沧澜剑派,一把火烧了,更击杀了享誉江湖的‘一剑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