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虔州城的神卫军而言,他们立在墙头,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围困,并且攻城的敌军,干脆利落地消灭干净,虽然有群殴的嫌疑,但好歹是胜利。
欢呼声,瞬间响起,雀跃着,喊叫着,似乎在发泄心头的郁闷。
很快,虔州内大大小小的官吏,也站立在城头,然后再看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胜了,终于胜了!”虔州刺史脸皮都在颤抖,虽然只是一千多人,但对于虔州全城的百姓而言,却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震撼人心。
“咱们的援军终于来了,朝廷没有忘记咱们。”
说到这,虔州刺史老泪纵横,心中的欢喜,着实难以抑制。
对于城内的百姓而言,每天征发劳力上城,还要经受神卫军的骚扰,这种日子已经过够了,如今能够得救,着实欣喜难耐。
而,匆匆来迟的皇甫将军,以及一并高级将领,并没有看到胜利的那一刻,而是看到备受欢迎和瞩目的林仁肇,以及龙卫军,抬头挺胸地进了城,百姓官吏们夹道欢迎。
而对于他,官吏们仿佛未曾看到一般,只是点点头也就罢了,这样的悬殊差距,着实令他烦躁。
“朝廷难道没有收到我的奏折吗?怎么会让林仁肇领兵南下?”
皇甫继勋一脸的不可置信,林仁肇作为南都留守,地位还在他之上,如此一来,这只兵马并不是援军,而是替代他的南征大军。
其率领的军队,竟然是精锐的龙卫军,其目的,不言而喻。
“呸,不过是区区一降将罢了,只是用些阴谋诡计,获得国主之欢心,侥幸有此地位,些许千人算什么,过些日子,我倒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皇甫继勋被嫉妒迷昏了眼睛。
义愤填膺,或者说,作为将门之后,他觉得,似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低声诅咒道:“或许,精锐的龙卫军,全部被他输掉,然后光溜溜的回到虔州,我看他怎么向国主交代……”
他身后的那些将领们,听得这话,瞬间心思莫名,准备欢迎的脚步,也骤然停下。
“将军,好歹也是同僚,这样不好吧!”有人壮着胆子,小心地说道。
“怕个甚,老子是皇甫家的人,他能拿我怎么?”皇甫继勋横了其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
“兴许,过不了几日,等他败了,朝廷还是会启用我的。”
这些将校们纷纷对目而视,这种可能,还是有的,但概率不大。
“皇甫将军?”缩在一角的皇甫继勋,的确不容易引人瞩目,但他身后跟随着几十个将校,确实显眼,林仁肇一下子就瞧见了。
“林留守!”皇甫继勋勉强一笑。
“未曾想到,领兵而来的,竟然是林留守,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的话,皇甫将军能守住虔州城,才是朝廷的幸运!”林仁肇瞧不起所谓的将门,丝毫不给其面子,直接揭伤疤。
皇甫继勋笑容瞬间僵硬了。
旁边的观众们则心中叫好,对于皇甫继勋,他们早就心生不满,如今看其被打脸,那是极其舒爽的。
尤其是敢怒不敢言的虔州官吏们。
“皇甫继勋,接旨吧!”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监军使陈乔,出列,拿出了一道圣旨。
闻言,所有人都跪下了。
“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
陈乔应了一句,打开圣旨,看了皇甫继勋一眼,直接说道:
“门下,制曰:皇甫继勋屡败于伪国之下,又尽丧大军,极其恶劣,但念其功劳,停职,勒令回京闭门反省,其军,交由林仁肇带领。”
围观者瞬间哗然。
大家都没想到,丧师辱国的皇甫继勋,竟然最后只是闭门思过的惩罚,太轻了,让人难以置信。
“诺——”如此场面上,又有这样一道旨意,皇甫继勋可谓是颜面扫地,他脸面火辣辣的,燥得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身为将门的骄傲,让他强硬地抬起头,接过圣旨,然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林仁肇,随后低着头,缓步而去。
唏嘘声,响起一片。
林仁肇冷眼看着,丝毫没有可怜的意思,反而扫了一眼其跟随而来的将校,然后与虔州官吏一起,被迎入了官衙。
很显然,虔州刺史的官衙被征用了,没有人敢多言语。
这边,皇甫继勋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一群的莺莺燕燕簇拥而来,但他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脸色涨红,这样的羞辱,他还是第一次经受。
“林仁肇,哼,闽国降将,竟然如此嚣张,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摔了一片东西后,皇甫继勋气呼呼地收拾东西,带着一群美娇娘,以及搜刮的钱财,打包,准备离开。
两万龙卫军的到来,瞬间攻守易形了,所谓的围困,肯定不存在了。
这边,霸占了官衙后,林仁肇并没有让所有的军队进城,歇息了一夜后,反而将大部分的龙卫军,安置在城外,又兴建起一片军营。
酒肉的供应,让这群龙卫军们少了许多怨言,加上一场胜利,让他们的士气很高,对于伪国的军营指指点点,信心倍增。
守城,必然要内外呼应,光是守死城,太过于被动。
一边看着己方大营的修建,一场观测着敌营,由于没有望远镜的缘故,林仁肇并不能看清其情况,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来人,派一些探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