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飞龙都已经满员一千人,以骡马化的步兵为主,训练方法依旧是军训的那一套,严格纪律,薪酬丰厚;白沙都五百之数,以三才阵为中心,精锐的步兵,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训练着。
农业上,每月数以万亩的土地一直在开垦着,大量的僚人被安排到农业上,烧荒,开垦,填埋。
等到春耕时分,李嘉将期望的良田数目扩大到万顷,这是最基本的,大量的农具不断地在生产,如曲辕犁,锄头,镰刀,以及李嘉小时候经常见的脚踩打稻机,也被发明出来的。
为了保证大丰收,李嘉特别命令大显神威的海龙海盗团,去荒岛运送鸟粪回来,施肥。
钦州的船厂,每个月都会产出一艘八百料的大船,补充海龙海盗团的消耗,而儋州的船厂则由于精良船工的缺乏,缓缓未立。
海龙海盗团由于突袭了媚川都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人员还算充足,在整个南海名气大增,已经作为第一海盗团了,不枉李嘉的一番苦心。
虽然说具体的实力犹未可知,但规模已经足以吓人,整整二十艘六百料以上的大船,五千些许水手中,强悍的跳帮约有一千之数。
而对于儋州的万顷良田上,李嘉做出了安排,其中稻田用一半,剩下的,将全部用来种植甘蔗。
海南岛,除了最适合香料外,甘蔗就是最有价值的的东西了。
杜甫在自己的《遣兴五首·其五》中是这样说的:
吾怜孟浩然,裋褐即长夜。赋诗何必多,往往凌鲍谢。清江空旧鱼,春雨馀甘蔗。每望东南云,令人几悲吒。
由此可见,甘蔗在唐时,就已经名声大噪了,尤其是安南的甘蔗,与岭南的荔枝一般,都是朝贡给皇帝使用的。
李嘉则用其制糖。
古时,贪汗笊莩奁罚唐时安南和岭南还能供奉些许蔗糖,但到了五代末世,中原人已经久不闻蔗糖之甜了。
“在邕州,某也多见一些农户在野地种植甘蔗,只为得其些许甘甜,或售卖,或尝鲜,但却鲜有人将其制糖的,想来,不在乎邕州偏僻,无人知晓制糖之法了!”
李嘉摇了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半开垦的荒地,黑色的草灰遮盖住了地面,僚人们则拿着锄头,不断地将石头草跟刨出,有的时候,甚至能抓住一些野兔之类的。
“番禺,闵地人丁兴旺,知晓制糖的自然多些,所以市面上还能见到些许砂糖,建武镇人丁稀少,自然难寻!”
王宁王先生目视着这些土地,沉吟了片刻,说道:
“若是制砂糖,自然可行,其利远甚于米粮,也能弥补些许亏空!”
“砂糖虽贵,但市面上并不稀缺,吾所求的,是白糖!”李嘉淡淡的说道。
“白糖?某也不过从前唐人的书中听闻过,自唐安史之乱至今,已有数百年,白糖早已不见踪影,某从番禺应尚书省选时,居番禺多日,未曾听闻过!”王先生很震惊,这种传闻中的东西,简直是太令人惊奇。
“吾自有妙招,先生只需安排好民事就好,只有甘蔗出现,才能有白糖!”保持点神秘感,还是有必要的,有利于提高主君的威望,好像是韩非子说过的。
况且,制白糖也算是秘方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失去了一个财源?
“若是用五千顷田地种植甘蔗,郎君考虑估过人手足否?”王先生问道。
“这不是有僚人吗?”李嘉随口答道。
“我等手中的僚人,不过五千之数,由于抓紧过甚,许多僚人逃离到了丛林深处,增长乏力了!”
“且,五千人中,大半被拉到了铁矿,剩下的不足千人,又怎地会伺候这些稻田,以及甘蔗?”
“人力依旧不足否?”
“非也,擅长于农事的人,过少,僚人再多,也难以对付农事,其最佳的选择,还是矿山吧!”王先生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道。
“海南岛本就人丁稀少,岭南更不必言,若要农事娴熟的农户,难也!”李嘉叹口气,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农户确实是稀缺的,哪个政府都会紧紧地看着,因为这些是政权的基础。
但,以重商为税的南汉例外,横征暴敛,无所不用其极。
“郎君只盯着岭南不成?”王先生说道。
“此话何意?”
“自闽国被唐所灭后,建州、汀州被唐所并,福州为吴越所偷,独剩清源军两州之地苟延残喘,幸得忠懿王(王审知,开闽圣王)遗泽,区区两州之地,据商贾所言,其户竟然不亚于汉,泉州之繁华,甚于番禺!”
“闽地自古耕地稀少,如今却人丁滋生,只能从商贾之业,如此,岂不是郎君之福也?”
“这……”李嘉听到这,才明白,原来区区一个占据福建两州的清源军,竟然人口与南汉相当,人烟稠密,而地贫,所以许多人被迫从事商业,出海讨生活。
不过,能够将自古以来的荒芜之地,治理成沃土,李嘉不得不佩服开闽的王审知,简直是种田的高手。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地,摆在李嘉面前的,依旧是缺乏人力,只不过变高级了,缺乏的是有技术的农户,以及船匠。
而想要取得这些,只能去往北而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邕州的麻纺织厂,以及丝绸的种植已经走上了正道,更是需要一些市场了,老是被中间商赚差价,李嘉也是挺烦的。
“在海上,我们依靠木头、帆布和风,前两者是忠实可靠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