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而击无备,冯志鹏率领的部队被当头一棒打得满头包。三万人的部队,在这漫山遍野的空旷地带,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糟糟的,而反观振武军这边,则是一条条整齐的小方块兵团,排开了阵势,架起了火枪。
黔国公亲自指挥的火枪部队,果然是非同凡响,就连刘晨洋的部队都不敢跟黔国公正面对决,怕的就是黔国公这闻名天下的火枪线列阵!
“前进!”
“止步!准备射击!”
“第一排举枪,立式射击!单发!预备!”
“放!”
简单明了的口令,简洁干脆的动作,这是训练有素的振武军士兵作战时的姿态。面对冲过来的疯狂乱兵,他们毫不慌乱,从容的装填,举枪,射击。一气呵成,激射的弹丸,在他们面前构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坚固屏障,凡是靠近的乱兵们,全都身上爆出血雾,倒地不起。
然后,眼前没有敌人了,他们收起抢,就这么斜举着,手里的火引子还没有熄灭。然后听着军官的口令,继续缓缓向前迈进,同样还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步伐,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这些人仿佛刚才就像是割了一茬韭菜一样,接下来要去再割一茬。
就这么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往里面压缩,冯志鹏部的士兵们非常绝望,他们发现无论朝哪个方向进攻,他们都打不破振武军的火枪线列阵,只能一点点看着振武军逼近,然后射杀。终于有一个士兵坚持不了这样的战斗了,扔下刀,发了疯似的朝着北面的缺口方向跑去。紧接着,更多的人放下手中的兵器,开始了逃亡。
北面,是黔国公特意留下来的缺口,围三厥一,这是兵法的常识。但是北面,却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小河,然后还有五千人的部队在等着。
“跑吧,跑了一小部分,我这边就能轻松点,这要是三万头猪都够我抓一阵子了,跑了点也好。”
黔国公笑着看着这些逃跑了的白莲教溃兵,他根本不担心有些漏网之鱼会把他们吃掉冯志鹏部的消息泄露出去。他本来就是想让人泄露出去的,再说了,现在胡荣强部已经变成了瓮中之鳖。回头顺路收拾了也就行了。
“报告,前方发现有大鱼,但是他们举起了白旗,想要投降。”
“哦?是吗?带过来吧。”
冯志鹏这个时候灰头土脸的,被侍卫们提溜在手上,给押送到了黔国公面前。黔国公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小老头,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消瘦,狡黠的老倌,贼溜溜的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回大帅的话,小的冯志鹏。”
“你就是冯志鹏?哟呵,十路大军的统领之一,怎么就成了这幅狼狈模样了?莫不是别人冒充的吧,哈哈哈,给我拉出去砍了,这是个假的。”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真的!是真的!我有重要情报要报告!留着我,有用的!真的别杀我!呜呜呜呜……啊……”
冯志鹏被吓得抱起旁边侍卫的大腿就开始哭,那模样就像是死了爹一样伤心欲绝。这让旁边的振武军将士们十分的不耻。按道理说,统帅就应该一身虎胆,哪怕是兵败被俘,也要铁骨铮铮的,砍头就砍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从上了战场的那一天,就应该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哪里有像冯志鹏这样跪地求饶的?
“哎……且慢,我倒要听听看,他认为自己能有什么用,能够让他顺利活下来?”
侍卫们听令,提着冯志鹏,往黔国公面前一扔,冯志鹏连滚带爬的跪在了黔国公面前,止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帅!饶命啊,我真的有用,我可以帮您劝降不少白莲教的教众,给你增加兵马。”
“哈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你以为在我眼前玩这种苦肉计,能瞒得过我吗?冯志鹏啊冯志鹏,死到临头了还玩这种把戏,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啊,把他给我砍了!”
“大帅!这是真的啊,我真的能帮您劝降啊,您不知道,白莲教的弟兄们里面,已经有很多人是不想打仗的。他们想接受招安啊!求您开恩呀,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不想跟着刘晨洋这群王八蛋去死啊,我们想过安稳日子!求求您啦,饶了我们吧!”
冯志鹏哭的是肝胆俱裂,声嘶力竭,这情况仿佛不是在作假一样,这就让黔国公陷入了沉思,如果冯志鹏说的是真的,白莲教内部其实存在着一股想要投诚招安的人,对于这些人来说,朝廷大军迟早会到来,他们不如转身一变,成为官军,这样就可以逃过惩罚了,还能升官发财。
正所谓,杀人放火受招安,这是历史上很大一部分土匪们的晋升履历。这群白莲教的人,有这份想法也不奇怪。只不过,这个档口,他们真的是非常会抓时机呀。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黔国公正是缺乏兵力的时候,他们如果能有一部分投诚,那么就能极大的缓解黔国公的压力。甚至让这些投诚的士兵去对付一路人马,自己则是能够抽出主力部队,再来几场歼灭战。最后,甚至反攻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黔国公有点心动了,这似乎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想要开口答应,旁边的一位将领站出来了。大声提醒道
“大帅,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诈降计!要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这么多人投降,我们把他们放在哪里才安全呢?万一他们到时候倒戈一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