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进去观察过尸体的百里流沙,并不知道几人眉来眼去地在打什么哑谜。
听到赵眠兮说:
辛阳一家也有可能被杀了的时候,百里流沙不解地问道:
“哦?
眠兮哥为何这样说?”
赵眠兮便把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说了出来。
百里流沙听了,皱眉沉思:
边殇与辛阳,要做了什么样的事,才会惹得人来灭门呢?
很显然,一个普通的城东百姓,是不足以让人来灭门的。
若是在其他的地方,说不定有恶霸勾结官员。
就算这个恶霸,灭掉了一个普通的农户一家,官府也不会予以追究。
可是这里是城东,城东向来都是太平的。
因为城东一旦发生了什么大事,官员一个处理不好,便是要掉脑袋的。
城东的百姓,胆子小,跟小鸡仔一样。
可是城东的官员,同样也是跟小鸡仔一样胆子小,不敢干出什么鱼肉乡里的事情来。
五人在边殇家附近转了一圈,找了几个人来问了边殇家的情况,最后,他们果真得出了:
边殇与辛阳一家,都被灭门了的结论。
眼看着日头减弱,辟雍五人都要赶回辟雍,去上每日最后一堂的诸声课了。
五人想要调查的,也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便暂且放下了一些小疑点,回到了辟雍。
而另一边,老树下的小孩,再一次等到了年轻男子。
没等小孩开口,年轻男子便主动道:
“小公子,我去打听了一下,你说巧不巧,被灭门的那一家人,就是上一次我在酒肆碰到的人。
上一次,不是有一个人杀死了那酒肆的店家吗?
这一次,那家伙,还有他的邻居一家,都被人灭门啦。”
赵政听此,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么巧?”
年轻男子又道:
“小公子,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司马家的人干的?
上一次,我在府衙听说,那死掉的酒肆店家,以前是司马家的下人。”
赵政沉思了一会儿,看了年轻男子一眼,问:
“你觉得呢?”
年轻男子仰头望了望天,道:
“要我觉得呀,按照我们以前打探到的关于秦国司马家的消息:
司马家能够在城东作为老牌氏族,待这么多年,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不过啊,小公子,我们毕竟才刚来咸阳城,要说那司马家过去怎么样,我们到底都是听说来的。
我们来秦国之前,还听说过秦国咸阳城东,最是太平,其他国家的势力,根本插不了手呢。
可结果呢?”
说着,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
他们一来,咸阳城东就到处出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们来了,才出的事吧?
碰巧撞上,撞鬼也不会这样巧呀。
那么,有的,便只是之前的那些关于咸阳城东的美名,都是别人家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喽。
魏南柯本来就觉得秦国,比不上赵国。
这会儿亲历了秦国咸阳城东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就更是觉得秦国的强大,说不定都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赵政听了魏南柯的话,没有反驳,而是叹了口气,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暂时地蛰伏起来呀。”
他们以前打探来的情报,不管再怎样的详细,还是需要他们亲自确认的。
魏南柯听了赵政的话,顿时也收了鄙视秦国的心思:
毕竟,赵国再怎么好,他们也回不去了。
如今能够容纳他们的,只有秦国。
他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还得取决于他们在秦国混得怎么样。
魏南柯收起心底里的那一抹情绪,道:
“哦,对了,小公子,我去那酒鬼家附近的时候,还看到了五个行迹比较可疑的人。”
赵政抬起了眼睛,重复了一遍:
“行迹比较可疑的人?”
魏南柯道:
“对呀。
感觉吧,我觉得那五个人,行为动作,跟他们的长相,有点……
不相符合的感觉。
我怀疑他们是带了面具。
哦,对了,其中还有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孩……”
说到这儿的时候,魏南柯猛地顿住。
赵政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
魏南柯惊疑道:
“小公子,那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孩,不会是尘华君的长子吧……”
赵政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在不久之前,他们才讨论过百里流沙。
所以,其实在魏南柯说道“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子”的时候,赵政便想到了百里流沙。
不过,赵政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并不喜欢自己身边某个人,讲到了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子”,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百里流沙。
这样一个人,何德何能呢?
百里流沙不过是一个求着自己收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除了能够帮助他得到尘华君的势力,其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所以这样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大的本事,城东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能牵扯上?
不过既然魏南柯说了,赵政便想着,待会回到辟雍,他可以去问问百里流沙。
…………
上完了诸声课的司马宁休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百里流沙的厢房。
这时候来百里流沙的厢房,其实他们并不是来讨论边殇一家的惨案,而是来蹭饭吃的。
他们发现,百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