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灵舟之上,邵慎完全没有此舟惊艳的心情,他欲言又止地望着闭目而坐的颛孙乐平,行到半途他再也忍不住起身来到颛孙乐平身前,双手抱拳道:“颛孙少主,还请您实言相告,我父亲到底是出了何事?”
颛孙乐平慢慢腾腾地睁开眼,上下打量着邵慎,看得他一阵的心慌,不知这颛孙少主为何如此古怪,但心切邵茗祎的安危,他也顾不得面前这年轻男子实力比先天期的自己高出了整整二个大境界,再一次扬声问道:“颛孙少主,请问我父亲是否遇到了危险?”
“没事,坐。”颛孙乐平吐出三个字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身处高空中,更加直接的面对阳光照射,其中那蕴藏的巨大热意无声无息地侵入身体之中,让人在没察觉之前就已经感到饥渴难耐,这个有趣的发现让颛孙乐平突发奇想,若他在运用功法之时,能让敌人发现不了他的攻击是否杀伤力度更强呢。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就被一直安静的邵慎给打扰了,但颛孙乐平却并未生气,因为同为人子,即便再伤心于父亲的冷酷绝情,在心底都是极端盼望父爱的,这邵慎就好在世俗界的以前的自己,每天都怨恨与期望中煎熬着。如今他已经解脱了,与父亲似朋友般相处着,因此看到以前自己的翻版,颛孙乐平衷心希望邵家父子能言归于好,但这一切都需要他们发自内心的再次接受对方。而不是因为外力的因素,不得不做出妥协,毕竟矛盾隐藏得越久暴发起来威力就会越大,于他们父子而言并不是好事。所以颛孙乐平不打算让邵慎从自己这得到原为,最好是让
邵茗祎亲自作出解释,获得儿子的谅解。
邵慎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一颗就像在油锅里翻腾般忧心似焚,不住地在希望这通天灵舟能再快一点,更快一点,他多希望下一分钟父亲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他平安无事。虽然因为那女人的挑拨下,父子的感情冰冷如冬,但幼时与父母和妹妹一起的快乐记忆。却深刻地铭记在他的心底。时不时就会翻涌而出。告诉他自己也曾多么快乐无忧。
邵茗祎的原配去世之后,他也曾一度兼居父母之责,希望儿能成龙女能成凤。将一腔心血都倾注在他们身上,但自从南宫女修进门之后,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邵茗祎渐渐对处处针对后母的两个孩子不耐烦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讨厌一个满心讨好他们的娇弱女子。但他不知道的是曾在他眼中完美温柔的南宫女修,却在人后对待两个孩子刻薄狠毒,还做得不留痕迹,每每让他觉得是那两个孩子在无理取闹,因为担心失去他的宠爱而故意诬陷新夫人,又有委屈求全的南宫女修做衬托。一心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家业的邵茗祎,开始觉得是否因为他太过溺爱的缘故,把这两个字给教歪了,根本没有一点世家子弟的风范,故而对待他们越加严厉。
事情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上岔路,因为他的严厉以对,再有南宫女修的推波助澜,邵家其他人对待两人也渐渐不如从前,让两人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备尝人间冷暖,一度以为自己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这种情形在邵华出生后越来越严重,在邵华十三岁那年,南宫女修布局让所有人都以为邵慎兄妹为了重得父爱,竟然对亲生兄弟痛下杀手,意欲将其推入池塘中淹死。
暴怒的邵茗祎根本听不进两兄妹的解释,本来见邵华没有大碍只准备将两人关入祠堂教训一番的,但南宫女修却让人给两兄妹传信说,邵茗祎欲杀他们给邵华铺路,两人因为父亲对他们的冷漠态度,惊慌失措之下也来不及多想便夺路而逃,如今也已过去了五载。
从懵懂少年成长为饱经冷暖的苍桑青年的两兄妹,有时候回想过往,他们都深觉如果自己不是针尖对麦芒,也许同父亲的关系不会弄得这么僵,以至弄得如今有家归不得。去年妹妹嫁入母亲娘家之时,还是没忍住给父亲去了贴子,但一直等到婚礼结束,他都没有露面,两人心灰意冷至极,在那一刻才清楚地了解两人真的是没了父母的孤儿了,一直坚强的两兄妹当时是抱头痛哭,以为再也不会对父亲报以期望了。从那天起他更是发誓要努力奋进,争取有一天杀回邵家夺取家主之位,让冷酷无情的父亲知道后悔的滋味,更要让那对母子尝尝世间极刑的味道。
没想到邵慎今天刚刚听到要他继任邵家家主之位时,他第一感觉不是开心,不是兴奋,而是对父亲的安危担忧不已,在颛孙乐平这儿得不到答案的邵慎此时对父亲的埋怨已经烟消云散,只是不停地祈祷父亲不要出事,让他们能有重叙天伦之时。焦心的邵慎双手抱头瘫坐在通天灵舟之上,嘴里不时呜咽出声,后悔没有早点想通,自己那里是憎恨父亲,根本就是因爱而不得心生嫉妒罢了,若真是到了子欲待而亲不在的境地,往后的自己该如何自处才好啊?
在邵慎心急着回家了解事情真相的同时,陪着秦菲在矿洞里爬上钻下的邵茗祎心底同样忐忑不安,不知颛孙少主是否能寻找到儿子,更不知恨自己至深的儿子是否愿意回家?这些年,虽然表面上他对两个背家的孩子不闻不问,但他那里真放得下,暗中还是打听着两人的下落,有时还想方设法给以援助,因为怕他们不接受,还要打着其他的旗号。家中有灵脉之后,他曾一度心动想让孩子们回来,毕竟有了灵脉相助,提升功力会迅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