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滚?”
徐二娘显然不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怔怔地站着。
“还要我再说二遍吗?”这位“大人”板着一张脸,其神情肃然,不容有一丝一毫的违背。
徐二娘神情大变,话音刚落,就只见她行色匆匆,狼狈地跑出了府外。
其他仆人见状,也紧跟其后,出了府外。
总算是变得安静了下来。
“张子,家仆不懂礼节,还请勿见怪!”这位“大人”放下刚才那般威严莫犯的架子,语气骤然变得温和。
随即,他忽的朝着张勉微微躬身,双手作揖。
此等行为,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几分钟前,还在怒骂管事,而现在,却变得无比恭敬。
“你如何认得我?”张勉问。
“传闻张子琴艺高绝,且有着非凡气度,又是江都人士,问天下间,有几人若是张子这般多才。”
哈哈哈!
张勉拊掌大笑。
“唐大人真会说笑,天下间奇人无数,张某不过沧海一粟,又哪里敢称先,呵呵。”
“不不,张子太过自谦!今日能与张子相见,已是唐某之幸也。”
连张勉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已经传得这么远,竟连这个偏远之地都知晓他的名声。
“张子是为当今高士,刚才那不知事的仆人无意冒犯,还请张子不要在意。”唐林微微作揖,恭声道。
门第高低,出身贵贱,世之名声,这些都是当朝之人判定是否可为交往的标准,上品无寒士,下无士大夫,便说的是此话,如今张勉为世之高士,当初在天京的名声已经流传下来,唐林身为一方贵胄,对其毕恭毕敬,不说低声下气,但也属是出于礼节之由。
而与此同时,突然听到隔墙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声,此声不是别人,正是那徐二娘,“哎哟,哎哟,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其声饱含着无比痛楚,即便没有亲眼看到,但也可以心下想到,这个徐二娘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这时候皮鞭的哒哒声不断,一声接一声,听着都觉得身上生疼。
唐林侧眼一瞥,旋即转向张勉,笑而不语。
这家伙仿佛是在暗示着说,你看我都这样处罚下人了,你难道还不懂点事,说点什么吗?
“算了,唐大人,此般小事不必为难其人,就此罢手吧!”张勉说道。
“既然张子如此说了,在下就放了此人一马。”说着话时,唐林把手一招,对那隔墙的仆人交代了一句,那徐二娘的喊叫声方才停了下来。
“还不谢过张子?!”唐林提高嗓音,正色道。
徐二娘摸着身上刚才被鞭笞的地方,听到这话,方才一怔,赶紧低头道谢:“多谢张子饶命之恩!”
张勉大袖一甩,不作言语。
在唐林的示意下,徐二娘便是离开此处,一切方才变得安静下来。
“唐某早就听闻张子,才艺高绝,方才旁听了张子的琴艺,果真是举世无双,是为当今天下的高士之风。”唐林对张勉赞不绝口道。
“唐大人过誉了,此为不过小事而已,倒是张某有一事不明。”
“何事不明?张子不妨直言。”
张勉顿了顿,片刻后方才说道:“不知唐府可有不许女婢学书之事?”
此话一出,唐林当即陷入了沉思,方才颔首道:“的确有此事。”
“此事为何?”张勉追问。
“哎!”唐林长叹一气,面上露出焦灼之色。
“张子,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请与唐某一同到堂屋来。”
在唐林的引领下,张勉顺着院中的石子路,一同来到宅中的厅堂,唐府本就宽阔,而这厅堂自然也是宽敞,正中位置静置着两张太师椅,其上方墙面悬挂着一幅山水泼墨画,云雾缭绕,仿若仙山,有着不凡的意境。
而在堂屋的两侧,则分别摆放着数张梨木桌椅,桌帕上摆着精致的银盘,其中盛着各种果馐,看起来颇为秀色可餐。
里屋正有着两名家丁擦拭着桌椅,一看到唐林进来,马上就恭敬地低首问好。
“去,倒两杯热茶来!”唐林对那两名家丁吩咐道。
“是!”家丁恭声应允。
“张子,请坐!”唐林示意让张勉先坐,张勉环顾周围,方才选了一处左侧的位置坐下。
“张子,到这里来坐!”唐林见张勉坐的那个位置,马上指着厅堂中间的位置的那张太师椅,示意让他坐到这个位置,一般而言,这个位置只有当家的,或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很显然,这个唐林已然将张勉当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所以才指着那个位置让他坐下。
“张某坐这个位置怕是不太合适。”
“此坐为张子所坐再合适不过,请张子上座!”唐林上前恭声道。
盛情难却之下,张勉最后还是上了座。
唐林随即也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刚好家丁这时候端来了两杯热茶,茶香弥漫,在这堂屋中散发开来。
品着热茶,堂屋之中只剩下张勉和唐林两人。
静默片刻后,唐林轻轻放下茶杯,轻声道:“张子觉得此茶如何?”
“茶香清醇,茶汤清澈,喝之如甘醴,是为好茶。”张勉在品茗后,轻声道。
哈哈哈!
唐林大笑数声,其面上现出欣喜之色,说:“张子见多识广,对这茶艺也是颇有涉猎,唐某佩服佩服!”
张勉双手抱拳,笑而不语。
“唐某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