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象变化怎会如此反常?”
就在狂风暴雨被杨行舟挥袖扫开之后,临安城外一间破庙内躺着的济颠边嚼狗肉边感到好奇:“似乎自从我遇到韩殿之后,有些事情好像就显得不正常了!此人果然是我佛门大敌,须得好好谋算一下!”
他本想掐算一下天机,结果天机混乱,一片混沌,以他的道行根本就看不清有关韩殿等人以后所能造成的影响。
只是天机混轮归混乱,好歹还有点头绪,仔细分辨还能找出点规律,从中破解出一点东西,可是现在再查看天机,那是真的混混沌沌,半分头绪都理不清。
“怎么天机如此混乱?这种情形,怕是佛祖也难以看得清,看得远!”
济颠掐算片刻,心中惊骇:“只凭韩殿一人,决不能如此扰乱天机,暗中肯定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存在!难道是五云老祖?还是哪位高手?”
非但济颠惊讶,天上地下十方六道中的高人都为天象突然变幻感到吃惊,这就好像有人在平静的湖面忽然投入了一块大石,激起的水花和波浪,搅乱了整个湖面,而落入湖面的这块“石头”到底是谁,已经成了所有人都想要的答案。
杨行舟向法海传法之后,就感应到了一丝危机,之后贩卖机缘给张元定,更感到一丝迫切,当下不在杭州多待,离开杭州城,直奔北邙山。
他此时法力日增,修为深厚,轻身功法早就化为虚空遁法,整个人如梦如幻,上一刻还在西湖边,下一刻便到了北邙山。
“都说孙猴子筋斗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嘿嘿,老子的梦幻空花身法若是修到大成,怕是瞬息间走遍天庭、九幽、十洲三岛,筋斗云算什么!”
杨行舟身子北邙山顶处的虚空中凝住,俯视山峦,发现即便此时尚在白天,阳阳高照,这北邙山依旧是阴气沉沉,似乎万年不化的冰雪,不时有黑云黑气从山峰中间冒出,咕嘟嘟犹如热锅滚水翻气泡,朵朵黑云如灵芝。
“韩殿把这地方经营的不错!”
杨行舟啧啧赞叹:“这护山大阵厉害,竟然结合地势,引动苍穹,白天引日月之力,夜晚接引群星之力,想要破开此阵,须得将方圆几百里地都得掀翻才行。怪不得济颠等人无法奈何韩殿,没有弥天极地的法力,休想将剿灭此人势力。”
他停下云头,缓缓落在山头,哈哈一笑,放声喝道:“韩老魔,故人来访!”
说话之时,脚掌轻轻踏上青石,一股劲力从脚心发出,沿着瞬间抵达整个山头,随后传到另外一个山头之上,一传十,十传百,一霎时整座北邙山都微微摇晃起来,尘烟四起,黑云翻腾。
这一下惊动了漫山遍野的邪魔妖道,游魂野鬼尖叫不断,蛇虫遍地走,豺狼虎豹夹着尾巴乱窜,树木晃动,枝叶乱飞,乱成一团。
但片刻之后,这种震动忽然消失,本来乱成一团的山峦瞬间安静,韩殿的声音在漫山遍野中响起:“姓杨的,你来邙山作甚?送死么?”
杨行舟笑道:“你是此地地主,怎么不懂一点好客之道?我来作客,你不好茶好酒伺候,竟然还要取我性命,这也是一派宗主的做派么?”
一道黑sè_mó影从虚空之中缓缓显现,头顶蓝天,脚踏群山,眼睛与山顶上的杨行舟持平,隐然韩殿模样,淡淡道:“你来到底何事?”
杨行舟笑道:“天机混乱,正好摸鱼,我想与韩兄商议一点事情,顺便救你一命。”
韩殿哑然失笑:“救我性命?简直可笑,天下间谁还能杀我?”
杨行舟伸手指了指西方,又指了指天空,随后指了指脚下大地:“能杀你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韩殿默然不语,片刻之后,道:“随我来!”
转过身子,向一处山头走去。
就在此时,远处一片庙宇中生出几道清光,一名长须道人带着几名道人站在虚空,朗声喝道:“是哪家道友降临邙山?不知道这是我老君庙的地盘么……”
轰!
韩殿抬起手掌,对着那座庙宇的方向猛然一拍,如同拍苍蝇一般,将那几个道人打的翻滚抛飞。
“走尸人魔?”
“韩殿?”
“不好!大魔头出世了!”
几个道人撞碎了几块巨石,翻滚了几下,边吐血边恐惧大叫:“快走,快走!这魔物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老君庙乃是这邙山中驻扎多年的道门一脉,修行久远,门人不多,但功法纯正,很是了得。
当初韩殿出世,大闹四方时,就是他们与几个门派高手合作,将韩殿擒获,压在了邙山之中,用大印封住,免得祸乱天下。
那知道却中了韩殿的计,他正想要在北邙山汲取阴气,锻炼魔驱,如此被封印进山体之后,利用邙山内的阴河水,洗刷体内残余真气,磨炼胸中真火,由此练成了五味真火。
自古阴魔一类最怕雷击,也最怕真火,唯独韩殿不但不怕雷击,不怕真火,而且他自己还修炼出了真火,掌握了操雷之术。
这些事情山上老君庙的一群修士竟然不知。
济颠等人也特么缺德,韩殿冲出封印的事情,至今都没有人通告老君庙一声,以至于看到韩殿出手之后,这些老君庙的修士吓得肝胆俱裂,道心失守,狂奔而逃。
韩殿对这些人的表现视而不见,就如同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声音语调不变:“杨兄,你到底是哪家传承?”
他在说话之时,身子不断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