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年纪,我怀疑那画像上的人恐怕已经作古了,大概是先帝在位时候的大臣或者皇亲贵族。”
“可陛下当年登基本就不是名正言顺,朝廷之中的人员基本上都经历过一番大清洗,便是宗室那些人,基本上都被杀了个精光。满朝文武里面,没看到和画像之人相似的。”
金翰臣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他也没有闲着,一个个观察了过去,却并没有发现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入朝为官也是在陛下登基之后,看来,只有找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询问才行。
“不如找个机会,去问问老国公爷吧。他老人家历经了三代帝王,比起旁人,再怎么样也是值得信任的。”
“你说的也对,那就等年后找个时间,我亲自去找老国公爷询问。”
兄弟二人商议妥当,只要能找到线索,无论如何都要去尝试一番的。
“那孩子不肯到金家来过年,不如让阿元出面,邀请傅家人过来吧。只要那位傅姑娘过来了,阿则应该不会故意避开。”
如今金一堂也看出来了,阿则只有对那位傅姑娘最为特别,所以,他绝口不提之前劝说取消婚约的事情。反而对傅家人多有照顾,经常派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
如今两家人也算是有了交情,于是,金一堂再次指使儿子去和傅家的表弟套近乎。
来了京城之后,傅家也是感激对方的照顾,反正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傅七宝还是金元的义妹,总是要走动一番的。
面对热情的金元,李则鸣也看穿了他们的小把戏,却是没有刻意阻拦。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金家才会重视宝儿的存在,而不是不知所谓的,想要打着内疚为他着想的旗号,实际上想要替他做决定。
一顿宴席,宾主尽欢,从金家那里没有得到所谓生父的下落,李则鸣并不放在心上。面对金家两个舅舅的试探,他也几乎是默认了。
能猜到是他的手笔,他一点也不意外,往后,除了那罂粟,他还需要很多的药材,都要从金家这边拿货。如此,才是最安全的。
过年的时节,便是皇帝都是要放假的,更别说那些朝臣了。傅七宝依然没有放弃寻找碎片的任务,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她基本上要把整个京城都走遍了,还是一次都没遇到系统发出上次那样的警报。
如今她没去过的地方,便是那些世家大族,高门大门居住的乌衣巷,还有皇宫了。这两个地方,皇宫就更别提了,她这辈子怕是都没那个机会进去。乌衣巷外面,却是有各大家族自己养的护卫守着的,寻常百姓得不到邀请,那是同样的休想沾边。
便是金家,都不曾有资格住在乌衣巷的。毕竟金家是皇商起家,本家更是在晋州,乌衣巷里面,都被那些本地大族,有着百年底蕴的人家给占据了。甚至,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商人给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乌衣巷一个小宅子。
老实说,无论是乌衣巷还是皇宫,要是那个拿走了系统碎片的人住在里面,也让她寻回碎片的可能性变得渺茫。不过,她现在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祈祷自己千万不要那么倒霉。
不过,她倒是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京城有一个名叫白马寺的佛门圣地,据说还是百年间一位赫赫有名的苦海大师曾经当做主持的地方。虽说那位苦海大师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可白马寺的香火,却是十分鼎盛。
每年大年初一到初八,京城那些富贵人家都会陆续去白马寺上香祈福。为了争抢那头柱香,世家贵族们甚至都会互相较劲,而平民百姓们,只有在初八之后,才有那个资格去白马寺。
不过,百姓们虽然不能进入寺庙,却能在寺庙的山脚下行走,因此,四周有很多摊贩,出售各种各样祈福用品,还有吃食之类的东西。
如今她心中猜测那个得到了碎片的人或许身份不一般,而蹲守在白马寺,说不定能有机会遇到。这样做,总比她满城乱晃来的容易一点。
于是,打定了主意,她和家里人说了一声,便驾着马车朝着白马寺的方向去了。至于阿则,他似乎又忙起来了,傅七宝知道他的私事,也不想去打扰他。
每次出门他都要伪装一番,可怜阿则的绝世容貌又要被遮掩起来,无权无势,连长的貌美都是一种负担。这样虽然能少很多麻烦,可傅七宝还是为他心疼。
如果是在上辈子的世界,阿则一定是会被无数少女们推崇喜爱的偶像,可在这里,带来的却只有危险。如果,有朝一日,她能让阿则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那该多好?
可是,君权至上的社会,只有得到足够的权势,才能实现这样的目的。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白马寺也在郊外,然而却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比起长安大街也不差了。外面甚至还有专门停放马车的地方,那一辆辆来自达官贵人的华丽马车,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豪华。
傅七宝的小马车当然只能放在最偏僻的地方,还要收五十文钱的保管费。前面最靠近上山路的四周到处都是摊贩,而再往前却是有白马寺的武僧专门拦着,不许普通人入内。阶级之分,可见一般。
若是站在山脚下空着手等着的话,未免也太显眼了。幸好来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马车里面带来了一长串糖葫芦。
接下来,她只需要提着这个糖葫芦草垛子找个地方蹲着,伪装成小摊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