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笑嘻嘻的走上去,在他椅子后站着,伸手轻轻的捶着他的背,媚谄的说:“皇上,舒服不?”
南宫弈眯着眼睛,一脸的放松,嘴上却嫌弃的道:“下手不知轻重,得学。”
琉璃嗔怒的重重捶了他一下,撅着嘴道:“你皮痒了是吧?”
南宫弈轻笑出声:“不知轻重也是你的侍候,我知足。”
他现在已是皇帝,但在琉璃面前还是以你我互称。
琉璃这才继续帮他捶背。
南宫弈继续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享受着琉璃的侍候,须臾,轻淡的道:“范二小姐之事,朕听了龙颜大怒,要将青苗强赐婚于范将军,被你苦口婆心的拦下。”
他对费计香没有好感,一直对她在婚前让下人打琉璃之事耿耿于怀。但他不想让琉璃为难,怕费计香再得寸进尺,他来做这个红脸人,让琉璃出面做白脸人,这么一来,费计香不得不答应纳青苗进府,而且还会念着琉璃拦住此事的好。
琉璃停下了捶背的手,从他背后走到他面前正色道:“弈,谢谢你。”
多谢他帮忙解决青苗之事。
南宫弈张开深邃的双眼,伸手摸了摸琉璃柔软的头发,凉薄的嘴角微微掀了道浅笑:“谢什么?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于国我是皇帝你是皇后,可于家,你只是我的妻子,有的事我不便对你说,但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琉璃看到他那抹浅笑,心中柔柔软,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将头轻轻的依在他的胸口,轻柔的道:“我不隐瞒你。”
南宫弈环抱着她的手顿了顿,清淡的问:“真的不隐瞒我?”
琉璃心中咯噔一响,他发现什么了吗?
就算真被发现了她是假的范小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相信她,只要他爱他。
琉璃将自己的头往他怀中钻了钻,轻声道:“就算是隐瞒,也是无关紧要的,我的心永远向着你。”
南宫弈将一只手放在她柔软的头发上,却没有像刚才那样揉弄,唇边那抹浅笑变为轻微的叹息:“你偷偷的练武,强身健体犹可,可不要太较真,将自己的身体练坏了。”
原来被他发现了自己偷偷练武,琉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轻笑道:“就是你说的强身健体而已,别无他意。”
他的剑术那么高,要学武保护他是不现实的,可她要练些武艺,在危险之时,保护好自己不让他担心。
“你练的是什么功?”他关切的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她。
“依书练一些基本功。”她仰着头老实的回答。
圣君留给她的《广华心经》练成后有多大威力她不知道,她现在练的是一些基本功所以看着并无威力。
“又是那位圣君给你的书吗?”南宫弈已猜了个大概。
“是的。”琉璃直言不讳道。
“那圣君是什么样的人?”南宫弈对这位圣君感兴趣了。
“圣君是我此生最尊敬的人。”琉璃答道,看了一眼南宫弈那颇有兴趣的眼神,不想他再问下去,当机立断的掐断了他的兴趣:“我不知他现在身在何方,他曾对我说,不要在人前过多说他的事。”
“好吧!你依书练武千万小心,如有不懂的可来问我,如气血不畅千万不要强行修练。”南宫弈叮嘱道。
他没有勉强琉璃说那位神秘的圣君之事,他知道江湖上的一些高人就是这样,不喜欢别人过多追问他的事。
人间的夜色越来越沉,但圣界现在却是鸟语花香之时。
一眉目如画的白衣男子,正在埋头伏案。若不是案几左右的奏章卷轴堆积如山,下笔的纸张更换频繁,只看他面沉如水,闲雅从容,还以为他只是在悠闲的写字画画。
突然书房门大开,匆匆走进两位男子。这两位男子一人身着深蓝色长袍,一人里穿黑色紧身衣外穿黑色披风,两人神情都颇为焦急。
两人神色虽然焦着,却很恭敬的用左手握拳,将拳头放于右胸前,对那犹在案几书写、头也不抬的白衣人恭敬的道:“圣君!”
圣君清玥头也不抬的问:“何事让我圣界左右二使如此焦急?”
那蓝袍男子便是圣界左使佐傧,黑色披风的是右使飞翼。
佐傧首先开口:“不好了,虞渊败水动荡,一些在败水受难的神魔妖物逃了出去。”
清玥书写的的手顿了顿,稍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左右二使,不紧不慢的问道:“说下去。”
这次却是右翼回答,他神色郑重的道:“属下问了守在虞渊的毕蒙上神,当时他在轮回之门查看,待他赶到败水之时已生异像。不过他说要使得败水频动,需几股高绝的神力,他现在已在追踪着逃出去的神魔妖物。”
虞渊是万物之始,地域广袤,其中败水却是神魔妖不敢触犯之处。
败水是一道宽大的湖水,不管神仙或妖魔,一经掉落下去,便永远受败水的侵蚀,那些黑色的水,胶着身体,像炽热的溶浆一样,一点点的烧灼着身体,将身体的血肉一点点化为白骨。
十二个时辰之后,溶浆化为冰冷透骨的水,在一点点侵入白骨的同时,将化掉的血肉一点点的粘了回去,这又是另一种酷刑。
这样轮回复始的酷刑,永无绝期。败水的十里之中,每时每刻,都能听闻那悲绝凄厉的号叫之声。
神或魔轻易进不了虞渊,如进去了,也不会到那败水之前听那渗人的号叫之声。所以,在败水之中的神魔妖物,除了上古时期偶尔误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