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许香像看好戏般看着这一切,慢悠悠地道:“小薰你休要反抗了,还是乖乖的跟李嫂到地窑接受五十杖打吧!否则你下场更惨。”
“娘,我要跟过去看李嫂打她,好久没看过她哭喊着求饶的样子了,真是怀念呢!”范依秋笑兴奋的说。
琉璃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望着眼前朝她涌来的家奴,耳边听到费计香母女的对话,脸色却变得异常的冷静和决然,眼中闪过一抹倔强。
既然今天免不了一顿打,她就要让打她的这些人付出代价,即便她为此付出更惨的代价甚至生命,也不所不措。
绝不妥协,绝不成亲,绝不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眼尖地看到,她身侧的花丛边上放着一根三米长的扁担。
想也不想地抓起了这根扁担,她要为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作最后的挣扎。
圣君曾说过,她虽为仙体,乃不老之身,可在失去法力之后,若身体受损严重也会死亡。
琉璃深吸了一口气,与其逆来顺受的挨那要命的五十杖打,不如痛痛快快的跟他们打一场。
“啊!”一声惨呼,最前面的两名家奴被琉璃打得捂头大叫。
虽然琉璃只有普通人的力气,却绝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拿着扁担和着灵活的身法拼起命来,却也让面前这些没拿武器的家奴一时奈何不了她。
不过,她先前的力气已经有些不支,方才卯足一口气,现在又已渐渐不支,很快,她便心跳加快,急喘如牛,汗如雨下,虽然听到后面有强劲的掌风扫过,无奈她却躲不过了。
“澎”一声响,她后脑挨了一掌,痛得她眼中一黑,全身颤了颤,勉强站住,背后又一痛,她被踢狠狠的踢了一脚。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倒,此时,她面前的那家奴见她倒过来,伸出一脚对着她的肚子恶狠狠的踢过去。
身子整个飞起,“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下,手上的扁担也脱手而落,额哒一下掉落到她身侧。
身体像被拆了似的钻心般的痛,胸口涌上一阵翻滚,一道腥甜味直冲咽喉,“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家奴见状,都不禁停下了下来,更有人忐忑的回头问费计香:“夫人,三小姐吐血了,还要不要打?”
毕竟这一位是家中的三小姐,若是真打死了她怪罪下来,他们可受不住。
琉璃咬着牙,抓起身侧的扁担,用扁担支着地面慢慢撑起疼痛的身体,双眼红光闪烁,眸中狂野不羁。
“打她,给我往死里打她。”范依秋对琉璃的狠劲吃了一惊,却又很快兴奋地叫喊。
费计香也料不到琉璃这么执拗,想了想,面无表情地说:“纳征过礼的时辰将至,给我将她拖到地窑,若她再反抗,便给我狠狠的打。”
众家奴得令,再无顾忌地往琉璃扑了过去。
费计香这对母女,竟真要打死她吗?
琉璃大叫一声,眉头紧蹙,右手紧抓住扁担,通红的双目燃烧着熊熊怒火,拼命抵抗着涌上来的家奴。
身上不断地到着重击,她也不知道打倒了多少个家奴。
“咔嚓”一声响,拿扁担的那只手好像被打断了,扁担脱手飞落在地,手中失了武器的她巨痛之下,还没喘过一口气,背后又被重重地踢了一脚,将她失衡地踢倒在地。
“哼!不知量力。”范依秋在一旁嘲笑道。
琉璃晃了晃头,尽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左手迅速地接触到身边的遍担,猛地腾身而起,用左手狠狠地扫离了接近的家奴。
“哟!还在负隅顽抗,好啊!我倒要瞧你还有什么能耐。”范依秋笑笑嘻嘻道,好像她现在看到的不是众壮汉欺负一个弱女子,而是一出好戏。
琉璃咬牙站住,身体不住地摇晃,血从她的鼻孔里、嘴里往下滴,和着汗水,染红了身上那件范依秋丢给她的旧蓝裙,也染红了身边的地面。
也许她下一刻会没命,但她绝不会向眼前这些人屈服。
“若我还有命在,必不会放过你们。”琉璃低嚷一声,左手举起扁担往前冲。
也许冲到门外,让多些人看到范家虐女的惨状,她才有被救的可能,毕竟范家是堂堂元帅府,他们应当也不想别人指责他们虐女至死吧?
她疯一般往前冲,家奴们见到她一个满身鲜血的弱女子,竟这般倔强的狠命冲过去,都有些吃惊的稍稍避到一边。这么一来,竟被琉璃冲出了一条血路。
“快给我抓住她。”费计香一见情况不妙,急忙叫道。
“你们愣什么,快抓住她啊!”范依秋也跟着叫道。
众家奴们又提步往琉璃冲过去。
琉璃一边顽抗着,一边往大门跑,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路的的婢女仆妇们见状,吓得纷纷避了过去,就是一些要看热闹的,也大气不敢喘地远远望着。
总算看到大门了,琉璃来了一点精神,不顾一切地往前飞跑,双目也露了一点兴奋之光。
临近大门之际,突地身后挨了重重一击,这一击重的差点让她就此失了气,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又提脚往前奔。
才提脚,她的身后又一记重击,紧接着,在她还是没缓过一口气,肩膀又给狠狠的撞击着。
左手的扁担又落到了地上,她整个人再次飞了起来,她无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落到地上那钻心的疼痛。
她没有等来落到地上的疼痛,虽然身体还是很痛,可身体却落入了一个温软的东西之中。